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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離安家不遠的客棧裡,三奶奶張氏心有餘悸也捧著一碗熱湯,滿面含笑對著一個人:“啊呀,真是生受你。”
又殷勤地問:“但不知,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氏,等我和姑娘脫了險,當派人感謝你才是。”
夜晚回來驚馬,然後遇到歹徒。母女從車中翻出落地,是這個人擋在身前,又把母女護到最近的客棧裡。
燭光下,這個人文弱清秀,彬彬有禮:“晚生何政之。”
“你是個秀才?”張氏才問到這裡,聽外面有人亂嚷:“我們是安家的人,各位不要亂,我們是來尋人的,”
張氏就滿意的笑了,有老太太在,在這京裡能出什麼事情?她扶著玉珠起身:“秀才,明天來家裡領賞錢,”
玉珠卻意不過:“人家拼了命,您卻給人家賞錢。”玉珠本是好意,張氏也一聽就笑了:“是我說錯了,秀才,明天來家裡見見我們老太太,讓我們全家呀,好好的謝謝你。”
……。
太子府上燈火通明,已近深夜,這燈火通明的不一般,表示殿下府中又有事情在商議。好在這通明,只在府內,從外面看,卻見到不時有人進出,還和平時相同。
袁訓走進時,太子殿下已議完事,獨自在燭下沉思。五連枝兒的鳳鳥燈上,蠟燭明晃晃,把月色全趕到窗外,獨留燭光在房中。
“阿訓來了,”太子殿下悠悠,手指椅子。
袁訓坐下,雙手扶膝,眸對地上,迸出來一句:“我要殺了韓世拓!”
太子並不奇怪,他由今天打架的事早問過原因。見袁訓在氣頭上,就不多說。他面前擺著一套茶具,上繪雲龍與金鳳,乃是宮中賞出。
旁邊,還有紅泥小火爐,銀絲細霜炭。
太子就點火,取水,候著火沸,聚精會神地把茶泡上。洗茶時,瞄一眼袁訓,見還是鼓著個眼,繃個臉,殿下沒忍住,撲哧一笑:“家門不檢點,你氣有何用?”
“是姓韓的存心使壞!”袁訓又罵。
一盞香茶送到他面前,太子殿下親自離座來送。微笑中,另一隻手在袁訓額頭上輕撫兩下:“怎不管管你岳家的人?”
“已處死一個丫頭!”袁訓嘴硬,面上還是現出尷尬。
太子倒沒留心看他是不是難過,他先回座,手扶在椅子扶手上,慢慢道:“你是個福將。”袁訓聽過就大喜:“肯送我今天去軍中?”
“休想!”太子聽過就怒:“這心思怎麼還不轉回來!國舅就你一個兒子,獨根獨苗的,就是民間徵兵,像你這樣的也不徵,何況是你!你是什麼身份,自己倒不知道!”
袁訓摸頭,太子接下來長篇大論地教訓他:“說了你多少回,母后也對你發了多少次脾氣,誰許過你去!誰敢許你的!”
此時殿上無人,袁訓兩隻眼睛對天。當話聽的自己都會背時,他實在沒心情再假裝受教。
太子餘怒未息,但見他這模樣,就知道再說也不服,又轉回原話題,又有了笑容:“啊,我才說,你是個福將。”
“嗯,”袁訓悶聲。
“上一回打架,揪出田中興。這一回打架,把死的田中興給揪出來。”太子才說過,袁訓又大喜:“認明白了,真的是他?”
那人死了好幾天,又只有一個腦袋埋在地裡,已開始腐爛認不清。
太子見他喜悅,不再說當兵的事,也喜悅了:“認明是他!只是,”他說著只是,卻笑了笑,並不是為有什麼憂愁,太子含笑:“只是他的身子,卻還沒找到。”
“啪!”
袁訓一拍桌子,興奮起來:“這是有人不敢救他,再或者是那幫子使臣走的時候嫌他沒用,把他滅口。不不,如果是使臣把他滅口,應該隨便丟下來才對。那是,他當晚沒跑多遠,就有認識的人家進了去,人家不敢或不能幫他,他又一直不走,索性殺了他,把他大卸八塊,一塊一塊運出城?”
太子笑:“是,才商議過,都這麼認定。這城門上查的是活人,這死人分成幾塊,倒沒有想過去查。所以,”他悠然笑意的眸光放到袁訓身上:“你有福氣,不許離開我身邊。”
袁訓即刻不笑了,興奮全部收斂,沒好氣:“不讓我當兵,那讓我殺了韓世拓!”
“那個寶珠倒有這麼好?”太子調侃。
袁訓大腦茫然了一下,才轉回來。
他紅了面龐,內心也熱騰騰的有些過不來。
從下午見到掌珠和韓花花開始,袁訓就一直以為自己承擔的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