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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也管不了,在簾外靜靜坐著,候著裡面“真的吵”,如老太太說的那種吵,就再去回話。
“表兇……”寶珠還在唸叨。
“別叫我!”袁訓怒道。
“撲哧,”寶珠笑出來。誰在叫你,人家在讓你表兇。
袁訓狠狠瞪一眼過來,寶珠笑靨如花,這氣就快生不下去。隔一天沒見寶珠,她這笑又算服了軟吧?本該不氣,可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她要去見見餘伯南,還讓自己送她去!
袁訓就把冷笑再撐得足一些,才撐好,寶珠笑眯眯掃一眼過來:“表兇,”讓你表兇你怎麼總是不聽呢?
一個儘量的兇,
一個嫣然的笑,
冷笑對上笑靨,袁訓無奈的敗下陣來。
他雖再不和寶珠對峙,也沒打算就此答應,或是放過。他是很心愛寶珠,這是他自己挑的,挑的時候雖告訴自己再沒有更好的選擇,這是舅父指定的親事,言明以後會孝敬母親,但袁訓須承擔對方祖母的養老責任,袁訓也讓中宮挑親事挑得他眼睛也花,一下子只看一朵花,就是小野花也是美的,一古腦兒看一堆姑娘,好似牡丹芍藥百合梅桂蘭菊全擁上來,沒讓噎住還是好的。
在這樣情況下,又有舅父手書,袁訓帶著不樂意起程,去見安府三位姑娘。
頭一眼,他都覺得不用再挑。
大表妹掌珠,個性全在臉上。指望她管家行,指望她在自己離家後和母親相伴,看上去就不合適。
排行為三的表妹玉珠,那一臉清高模樣,袁訓皺眉。指望她在自己離家後照料母親衣食起居,看上去有點兒難。
她能把自己從不食煙火中拔出來再說吧。
第三個,寶珠稚氣未脫。
分明三個表妹全是一年的人,獨這一個就孩子氣,偏生針指又好。針指好,並不是袁訓找媳婦的必要條件,他們家並不指著寶珠做全家人的衣裳,但針指好的人,是能靜下心安於閨中的人。
能安於閨中,以後也能安於房中。
他等於沒得挑。
還挑什麼?當時是去年,打定主意第二年成親,第三年離家。再晚一年成親,就更晚一年離家。
阮梁明等人天天催問他相中誰時,袁訓一個人睡下來也沉思,是寶珠麼?然後寶珠為了見面禮,沒完沒了和他過不去。
袁訓到十五燈節那天,把寶珠就差摟在懷裡時,背上讓逃亡的人砸得處處疼痛,心頭也讓砸得清明。
這不就是緣分嗎?
見面禮,壓歲錢……這是老天註定,寶珠想要自己的那份見面禮,而年年,寶珠跟在後面追壓歲錢也挺有趣。
他沒再猶豫定下寶珠,母親來見過,也說可愛,即刻定親。中宮見過,說馬馬虎虎將就吧。至少沒說不行。
雖有過爭執,但爭執過像是感情更深。袁訓一直在等定下成親日子時,寶珠今天給他來上這一下子。
她表示出關心另一個男人,雖然是她的舊鄰居,從小認識的,可這也太不懂事兒。
袁訓打迭起耐心,苦口婆心狀:“你說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我一直當你是懂事的人,你就辦出這樣的事情!這是你還在自己家裡,要是以後,我聽到這樣話,可沒好脾氣!”
寶珠一聲不吭聽他罵。
剛才還強著對他擺笑臉,現在是默然不語。
“懂點事兒吧,這話你怎麼張得開口?”袁訓罵完,寶珠輕聲道:“因為你,不會誤會我。”袁訓錯愕,隨即又沉下臉:“為了別人對著我笑,現在又為著別人說好聽話,我不聽!”
“沒有為別人對你笑,是怕你生氣,才對著你笑。”寶珠解釋道。她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自己要急上來,表兇又要兇上來。
“怕我生氣,你就別亂想!”袁訓餘怒未息,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冷冷道:“爛好心!”
“那也比,沒好心好是不是?”
袁訓又惱上來:“有對著自己丈夫說這種話的嗎!”除非我傻了才答應!
他口不擇言的說話,卻是即將形成的事實。寶珠羞羞答答,飛快看了他一眼:“這不是,想去告訴他,我是有人家的人,讓他不要再想著!”
“他想關你什麼事!”袁訓斥責。斥責過,才意識到寶珠說的話意。面色稍緩,還是冷笑:“倒要你告訴他,他難道沒耳朵,不知道!”
“可,他若為了我不能功名,我心裡豈不打一個結?”寶珠大膽地再道:“我就是想,親口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