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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大耳括子的事,有沒有理論清楚?
寶珠嘴角噙笑,滿面嬌羞,把那天回想一遍,但回想來回想去,處處是朦朧。朦朧中唯有袖子底下那一握,溫暖包容,似還在手中。
簾子外面,衛氏走過去,無意中看上一眼,見姑娘眼眸明亮,笑容如飛,人也半軟著扶著小几斜倚。分明一副相思模樣。
衛氏也就笑了,往房外狠看幾眼,除了海棠花,就是半熟青果子的石榴花。
姑爺今天不來,衛氏也心中空落落的,像少了什麼。
她尚且如此,何必是房中的四姑娘?
四姑娘寶珠想了好半天,總算理清一件事。表兇若是怪自己,就不會定親事。表兇既不怪自己,進京以後又一直溫存……。
溫存過嗎?
寶珠輕輕地笑,從宮裡出來,他算是溫存的。後來高臺上看賽馬,表兇就又是表兇。
既是早知道,又闖宮去接……那餘伯南或捱了打,只能是他主動,他自己找上表兇的門兒,簡稱自找。
寶珠輕嘆,伯南哥哥啊,遇到表兇你不跑遠點兒,還找他不是自己受氣?
這要是誤了學業,豈不是寶珠誤了你……。讓寶珠心裡怎麼能過得去。
寶珠若心裡想不到這件事也就過去,既然想到了,寶珠就得弄個明白才行。
這一天,主人也盼著,紅花也盼著,四姑爺如他自己所說,不得空兒來,讓盼的人早有所料,但盼了個空,還是心有慼慼,總是不悅的。
……。
安府後院子裡,近水有個地方,有幾間房子,方姨太太從進京後,就一直住在這裡。她不願見人,別人都這樣想。除老太太在家,撿個空兒去問個安,再就在房裡敲經唸佛。
自家親妹妹邵氏都不來過問,別人更不過來,是個安靜地方。
紫花還侍候她,為她一日三餐的搬飯來,再幫她洗洗衣服。見天晚了,姨太太又早坐到菩薩畫像前,對著個香爐趺坐不語,紫花就出去打算洗浴。
院中寂寂,雖是夏天,卻總有冷月無聲之感。
紫花自語:“別人院中都好生熱鬧,我們這裡,夏天也像冬天犯冷,到冬天可怎麼辦?”
冷不防的,一個黑影衝出來。
紫花嚇得膽顫心寒,往地上一坐,張嘴一聲叫,都沒叫出聲。
“紫花。”是紅花的聲音。
紫花又一個激靈,跳起來就在紅花手臂掐上一下,怒聲道:“好生生的,作什麼嚇人!”人嚇人,能嚇死人知道嗎!
紅花還沒覺得痛,嘻嘻道:“我明天出門兒,辦要緊的事,你可要帶什麼,取錢來,我給你去買。”
她的笑容,更把紫花灰暗的心襯到十八層地獄裡去。紫花拍著衣上摔倒而沾的土,低頭不言語。紅花有些失望:“你竟然不要東西?我明天可是自己僱車僱轎子去的,你要多少,我也能帶回來。”
紫花背個身子給她。
紅花心裡癢癢的,她明天要去太子府上,因姑娘說過,有話要說,等不得明天再不來,明天就去找吧。紅花才收拾幾件出門的衣裳,又把金簪子準備戴兩三根,還是快樂得壓抑不住,就把小夥伴兒們來炫耀。
怎麼就不問呢?
問,紅花也不說。可不問,紅花憋的慌。
她跟過去,還是快快樂樂的:“紫花,我明天走的是京裡最大的長街,聽說凡是你想到的,都有,你想不到的,也有……。”
紫花“虎”,轉個臉兒,虎著臉對她,話就如炮彈一樣出來:“去坐你的車吧,仔細別讓柺子拐走,你滿口的外地口音,柺子最愛拐這樣的人!沒事兒就跑來扎我這倒運人的眼!明天要出門了,要坐車了,要坐轎了,你是小姐嗎?丫頭坐什麼車!就使你出去辦事情,不過出門三步遠,難道指著你能辦大事情!還問我買什麼,取錢來,給我帶!當初我們進府時說好的,彼此照顧來著,四姑娘有門好親事,我雖在後院子裡也聽說過,姑爺怕姑娘缺什麼,真是的,上有老太太,還沒成親幾時輪到姑爺想這些,天天來送東西的可是?你總有多多的賞錢,請客吧!”
沒頭沒腦的一通話,把紅花打得快蒙掉。但紅花舒坦了,炫耀成功了。就像畫家畫張畫,雖用盡心思自可賞玩,但有個人在旁邊當觀眾,這就沒有遺憾。
紫花的話雖嗆,紅花也聽進去。
她默然不語,她最近得的賞錢是不少。特別是最近的那一筆,沒有原因的,姑爺進來,紅花送茶,就賞了五兩銀子,是紅花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