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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銀子放下兩錠,自我得意:“這樣許不許?”
“兩邊全押銀子的,全留下來請喝酒。”大家一起鬨鬧。
袁訓笑嘻嘻:“行行,橫豎是變著法子敲我請客,我請,你快說。”這起子人,沒有一個眼裡能揉沙子。辦起公事呢,是一條心的。私下裡呢,也奇怪了好幾年,怎麼袁訓一來就得太子信任。
有時候袁訓也想,他們這般厲害,要是厲害到京外面去,那自己和太子殿下是嫡親表兄弟的事,估計他們也知道。
敲就敲吧,跟著他們也學到很多,比看書本子管用的多。
喝了碗茶,冷捕頭舔舔嘴皮子,慢悠悠說起來:“說起來,這又是一段陳年舊事。章大人的公子看上姑表妹,這根兒,是從章大人那裡傳下來的。他自會壓下去,不讓舊事再浮出來。”
“啊?”
“此話怎講?”
“老章他當年……”
冷捕頭笑:“不但章大人當年是這樣,把他的姑表妹嚇得為避他,舉家離開京都。就是老章大人當年,也是這樣的。”
然後閃電般取銀子:“押我這一邊兒的,我分個大頭,餘下的給你們。”
房裡一半的人笑罵嘆氣,另一半人分錢。分完,議定晚上去哪裡作東擺酒,再就又閒聊起來。
“這小章公子算不得紈絝,”
“這男女情愛,我辦了這些年案子,也還是不懂。”
“要說紈絝,我們現在跟的那紈絝韓世拓,像是讓人誆了吧?”
袁訓眯起眼,這起子人又說起公事來。
“韓世拓去的地方,都是賣精美女人用東西的鋪子,這些鋪子呢,又沒有一個不是從關外來的,真他孃的這是個缺心眼子的混帳,再這樣下去讓人裝套子裡,他倒還不知道。”
“指不定夾帶送過什麼,他的確是心中沒數。”
“這小子是不折不扣的紈絝,京裡四大紈絝,老齊王的兒子算上一個,鎮國將軍家也有一個,還有一個說似紈絝,其實和就要進京的登國公家兒子比起來,那差得遠。”
袁訓直起耳朵,再說下去,你們這起子人要把我舅父和姐夫全帶出來。讓我聽聽,你們背後說他們什麼。
“你說的是太醫院使宗太醫的兒子?這小子可惜了。”有人附合著嘆氣。
自有別人問:“怎麼叫可惜?風流浪蕩難道還是別人教的?”
“他不是別人教的,他是心裡苦。”
話說到這裡算是一半,餘下的一半不說,別人都不答應。
說話的人謹慎的往門外看看,見除了一地的碎陽加上不時隨風而來的內院花瓣外,這一會兒沒有別人走過。
他壓壓嗓子,伸長身子:“知道麼?他戀著宮裡的……。”
“嗯哼!”袁訓重咳。
說話的人打個哈哈:“小袁就是個警鐘,就一句話吧,他相中別人沒到手,為情所困,從此放蕩。可惜了,宗太醫是醫者世家,就這一個兒子,也從小學醫,曾有個小小神童之稱。現在是暈在酒裡,迷在青樓裡,心氣兒浮,就把脈也是不準的。”
“這為情所困的全是傻子,關了燈不管睡誰還不一樣?”
袁訓又要失笑,有人嘆息:“這多傷父母心啊。”
毫無預示的這句話,硬切進袁訓腦海中。
他道:“坐到現在,出去松泛松泛,你們慢慢聊。”踱著步子出去。在他出去後,有人悄聲笑:“小袁鬼得狠,他避出去隨我們說,這小子,從幾年前鑽出來就一直精似鬼,”
“你喝過他洗腳水嗎?還精似鬼。”
房中低低而笑:“別管他,他內宮裡有人,因此不聽。聽過,他不回也不好,回了內宮中就有一個人要少名譽,再動靜大點兒,能逼死人。他不聽也是好意。老程,你繼續說,相中內宮中的誰?”
……。
太子府第,是當朝皇帝以前居住之所。據有人推算過,這裡風水極佳,能振興國邦出明君,歷代太子成年後,即位前都移居在這裡。
正廳外為表肅穆,清一色松樹和柏樹。要不是中間還夾著槐柳等樹,就頗點兒太廟的味道。
內宅裡的人肯定嫌悶氣,貼著內外宅相臨的牆根,種下如雲的杏花樹。皆高大,結著青果子。偶然有幾朵晚開的杏花,似遲來的春意,怒放在枝頭。
一片杏花,飄然則落在袁訓衣上。
他掂在手中,看輕紅粉嫩,好似寶珠晶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