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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如一身粉衣裳懶懶歪在榻上,含羞的像多粉蓮花,這次倒沒挽留,笑著把她送走了。
任豐年剛走不到半盞茶功夫,鄒縣丞便來了。他一身漆黑大氅,解下丟與一旁的丫鬟,瞧著歪在榻上的小嬌妻寶貝的很,上前把她攬在懷裡,嘴上說她坐沒坐相的,手上不住撫摸她如綢緞般的黑髮。
蘇如嘟嘴不樂道:“你甚麼時候回來不好呀?我與阿辭說的正盡心呢,你倒好,來的忒不巧了些。”
鄒縣丞聽到任豐年的名字,眉毛幾不可見地皺了皺,才緩緩道:“你有了孩子,往後也少出去走動。況且你自小身子嬌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可不能不愛惜。”
蘇如把臉埋在他懷裡,撒嬌道:“我曉得啦,只你為何事事總與阿辭作對?你也說背地裡不能講人壞話了,可預見阿辭有關的事體,你總看不慣。上趟還說她暴食,要把我帶壞甚麼的。”
鄒縣丞被她撒嬌撒的心神盪漾,不由順嘴道:“你不懂,她的事我們還是少碰,少說道,少評論為好。”
蘇如有些不開心,剛拿起的餅餌又放進盤子裡,一把推開他道:“你怎麼這般樣子!阿辭是我的手帕交,她又漂亮又直爽,哪裡不好了?不就是之前呂公子的事情麼?怎麼連你也那樣看人!”
鄒縣丞最怕嬌妻動氣,不由哄道:“哪裡是呂公子的事體?她的事兒要更復雜些。”
蘇如一聽急了,也顧不上吃餅餌了,擦擦手忙扯著他問:“甚個事體?咱們可說好了的,將來我的孩子要認她作乾孃,你不說清楚,我怎麼能明白!”
鄒縣丞無奈嘆口氣,抱著她在她耳旁輕聲道:“她與當今聖上有關,旁的我便不知了,故而才不敢讓你與她多接觸。”與皇家相關的事,他實在不敢讓嬌妻多接觸,只怕她天真太過,將來吃苦頭。
蘇如瞪大眼睛,也顧不得吃東西了,在他懷裡疑惑道:“你怎生曉得,這樣的事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能知曉的罷?”
鄒縣丞道:“你道是我科舉過後,為何來了浩水當官,任縣令又為何得了這樣的職位?另還有一半是我自家猜測的,總之你待她要小心著些,若一定要接觸,也不要對她任性使氣,能讓便讓著些罷。”
如如有些愣怔,這裡頭的門道她還真沒琢磨過,如今真正想來,任家能輕而易舉的捐到浩水縣令的位置,實在非是一般門路能通的。她夫君雖為大家族嫡子,科舉出身,都只能甘為其下。聽他所說,彷彿他是被專門派來“照顧”那位任縣令的,究竟細節如何,夫君也不願多說,她自然不願相問了。
如如想起任豐年,不由心裡疑惑起來,阿辭這樣一個待字閨中的小閨女,能與新帝有甚麼瓜葛?
作者有話要說: 如如星星眼:老公好棒!知道的真多!
鄒縣丞連忙捂住她的嘴,哄道:乖啊,閒話不要亂說,咱們去論道些有意義的事體。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任豐年穿著厚厚的紅斗篷,戴上斗篷上綴的兔毛絨帽; 便下了車。一眼望見外頭盡是紛紛揚揚的大雪; 給幾陣亂風颳成了小卷,凌亂地在天地間飄散開來; 就連原本碧藍的天空,也成了純白的顏色。她吸了一口氣; 便覺清澈的涼意湧入肺腑; 忽然好像很冷,也很清明。
她在心裡為自己盤算; 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不想選秀,不想進宮; 可似乎這樣的事已成定局。那她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讓自己以合理的緣由,退出這場選秀; 而在這之前; 她要先找到個忠厚老實的丈夫,不求他家財萬貫腹有詩書,只要待她好變成; 如此她落選之後立馬就能嫁了。任豐年被念珠扶著在雪地裡緩緩走; 地上的腳印一串串方正又深刻; 她的神色漸漸冷定起來。
猝不及防,迎面走來那位呂大公子; 他穿了一件藏藍的大氅,裡頭是白色的衣衫,以暗線繡了淡雅的竹葉紋; 漆黑的長髮以碧玉簪子固定住,貴氣風流。
任豐年對他點點頭,福一福,便擦身而過。
呂大公子看著俊秀文雅,長了一張文人墨客的面孔,和一雙和潭水一樣清澈幽靜的眼,實則身材高大看著很有力道。任豐年與他錯身而過時,才發覺自己只到他肩胛處。而他並沒有多作停留,不過是微微錯身,便走出一段距離。
任豐年有些奇怪,這位公子為何來了自己家裡頭,也不知有何意圖。她繞了道,一邊欣賞雪裡寒梅,一邊悠悠然漫步到路氏的正院裡。一雙纖白的手也不戴手套,在寒風裡一過便凍腫了,活脫脫像一雙蘿蔔手。
木魚在一旁乾著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