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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瞧她眼下有些青黑,像是沒睡足的樣子,擔憂道:“娘娘不若多歇會子,天還沒亮呢。”
任豐年搖搖頭,只叫她服侍洗漱。
任豐年曉得陛下這個點應當在紫宸殿後練完了劍,要去早朝了。她不曉得昨日他不見她,到底是為了甚麼,但不弄清楚,做甚麼事體都沒意思。
任豐年慢悠悠挑出一件月白色鑲紫紅西番蓮紋的宮裙穿上,腰線處以金銀線細細勾勒出纖軟的弧度,戴著羊脂白玉的皓腕微露,袖口處還綴著幾顆圓潤的珍珠,頭髮照著配色,搭了一對紫水晶步搖,當中嵌了羊脂白玉海棠分心。整個人瞧著安靜的很,唇色和眉色皆皆是淡雅的樣子。
她照著鏡子裡的自己,心裡頭還算滿意,孃親總說,遇上捉摸不透的事體,先不要發急,反倒要顯出自家的氣度來,才能穩中取勝。若是自家看著著急了,任憑誰也不能高看你一眼。
任豐年雖然……並不覺得陛下會高看她幾眼。
其實也低無可低便是了!畢竟她在他眼裡,大約便是那種好吃懶做混吃等死不學無術招貓逗狗天真任性愚不可及的姑娘。
還真是難為人家忍了她那麼久,並且她希望他能夠繼續忍下去。
任豐年想了半天,被自己的想頭給窘到。不由晃晃腦袋,告訴自己不要天天想那麼多事體。
她打扮好了,又吃了些早膳。
她這頭的早膳漸漸固定下來,每日早上皆要用些薄粥湯,小菜和點心的樣式皆換著做,但味道總是平淡了些。只老東西總不愛她一早吃油膩的,嘮叨的很,限制還多些,總叫她吃著不舒坦。
但人家一本正經說得可嚴肅了,甚麼小姑娘年紀輕輕不懂事,吃用的皆過油過鹹的,等年紀大些了便曉得苦楚在哪裡。每到這時候,任豐年皆想捂著耳朵不聽了。
他就是一板一眼講著養生,可她就是喜歡用些美食,做想做的事體。整日拿著養生之道一條條約束自家,這得多想不開?
任豐年越想越不爽,索性連菜也不吃了,乾乾把粥湯給用完便罷。也不是她非要吃,只皇帝每日都要查她的飲食,吃多了要說,吃少了要罵,吃的不全要教育。
她便是皮再厚,也經不起他不厭其煩,慢條斯理的一句接一句。
任豐年用完了,一鼓作氣,氣勢洶洶地起身,又給阿蓮哄著壓回去梳洗一番,又是擦香膏又是補脂粉,等再整了衣裳,才出的宮門。
然後她便軟和下來了,有些蔫蔫的小步小步走上步攆。
到了紫宸殿,任豐年恰巧碰上早朝下來的陛下。他還是一身玄色朝服,頭上戴著冕旒,遠遠看著便覺威嚴不可親近。
任豐年頓時便慫了,她即便是見過各式各樣的他,但是穿朝服的樣子也很少見到。那種感覺,卻像是與她相隔雲端,遙遙不可期。
她不曉得陛下看見她沒,反正人家卻是十分冷淡的並不曾搭理她。
任豐年有些難過起來,提著裙襬便要進去。
然而這趟她連殿門都進不去,只被攔在外頭說要通報才能進。
任豐年抿了唇,勉強道:“那便進去通報一聲。”
不成想,那宮人回來,卻是極恭謹的對她道:“娘娘,陛下尚且有政務要處理,還請您先回宮罷,您看這早上頭多涼,可莫要凍著了啊。”
任豐年看他道:“麻煩公公再進去通報一聲,便說本宮有要事……求見陛下。”
那內侍本也是有頭有臉的,尋常宮妃見了他,還要叫貼身丫鬟送點心銀子,不求討好,起碼不能得罪了。只任豐年可不管這一套,她是陛下的心肝肉,任誰也不敢叫她不爽。
故而那內侍又沒脾氣地點點頭,再進了裡頭,不一會兒又出來了,只含腰道:“周公公請您進去。”
任豐年總算舒了一口氣,學著孃親露出個得體的笑容來,蓮步輕移地進去了。
周正德卻不在,是幾個宮女服侍的她,又在昨日的位置上擺了茶水,和幾樣清素的點心。
任豐年坐在上面,也不好拉人說話,只默默的吃著茶水,等著裡頭叫她進去。
她只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體,能叫她忽然待她這般冷淡,就連襄妃都見……就是不肯理她。
然而任豐年這趟,又一次坐了冷板凳。直到中午,陛下也不曾露面,更遑論同她說上哪怕一句話了。
她越坐,眼圈越紅,終於忍不住想哭鼻子。
但任豐年告訴自己不許哭,直挺挺起身,勉強對宮人道:“既陛下不見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