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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端正的綰了髮髻; 才出去見人。
不成想剛踏進一步; 便聽見殿裡頭的說話聲。
陛下語聲沉穩道:“她還睡著,不便見人。”
又是昭安長公主的聲音; 輕柔的:“臣妹只想著,此番恩遠好容易進宮一趟,便想叫他們兄妹相見一番……嫂嫂既睡著; 便罷了。”
恩遠是路齊修的表字,他聽妻子說起任豐年,不過是拱手道:“寶妃娘娘在宮中,咱們孃家人自然是放心的,知曉她安好,見不見的也並不必講究太多。”
任豐年感到一陣尷尬,畢竟她這腳都要踏出去了,他們來這一出,身後還有一溜宮人候著。那她是要很沒眼色的走出去,還是要很慫的往回走?
任豐年想了想,還是決定想去看看錶哥和新表嫂,撩起一點裙襬,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她走到陛下身旁,很隨意的坐下,對他眨眨眼笑一笑。
陛下看她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淡淡的道:“先用早膳,空著腹對身子不好。”
任豐年知道他就是這樣,特別在表哥的問題上,分毫不肯讓,明明她和表哥根本沒什麼,在這人眼裡便是不能容了。
任豐年哦一聲,下了椅子,對錶哥表嫂點點頭,笑道:“我將將醒來,能見著你們真是太好了。你們用了早膳沒?不若一道用罷?”
陛下面上沒甚麼表情,看著下首的小夫妻。
昭安長公主很識趣,笑道:“謝娘娘好意,進宮前咱們用過一些了,現下還要同陛下回話,怕是辜負您一片美意了。”
任豐年有些可惜,不過也沒說甚麼,轉身睡眼惺忪地走了,淡粉的裙襬逶迤在地上,她也不在意,揉揉眼睛準備再去睡個回籠覺。
任豐年一走,殿上幾人也算是回完了話。宮裡並無正經太后,也沒有皇后之類的,而太妃之流自然不夠格叫昭安長公主親去探望,如此,兩夫妻便啟程回了公主府。
昭安公主名叫李瓔珞,乃是先帝膝下唯一一個嫡公主,除她之外只有一個死了許多年的公主李銀環,其餘宗室女皆跟著兩位公主起名,有叫翡翠的,還有叫瑪瑙的。
任豐年先頭聽了,也不由默默咂舌,皇家給女兒起名實在有些隨意……她在平遙時候同一條巷子裡,周夫人家表親的大姨媽家的小妾生的庶出女兒的二等丫鬟也叫翡翠,這就十分尷尬了。
這昭安長公主雖說她不算受寵,但好歹也是先帝唯一一個長大的公主了,故而在宮裡后妃之流即便不奉承,也沒人敢惹,她的性子便養的有些天真,但也算是知些好歹的。
回去的馬車裡,她便同丈夫路齊修嬌柔道:“恩遠,不若咱們拐個彎,去拜見一下婆婆公公罷,我總想著要找個機會拜見一下的,若是他們喜歡,還能把人接來公主府裡頭住著。”
路齊修聞言點點頭,溫和道:“若是公主覺得方便,路家自然是歡迎公主到訪。”旁的卻不曾應諾些甚麼。
因著昭安長公主的身份,還有陛下那道模稜兩可的聖旨,許多人都隱隱認為路齊修算是入贅皇家了,故而甭說洗手作羹湯,即便昭安長公主不見婆家人,也無人會跳出來指摘。
此番她有這樣賢惠的想頭,路齊修自然不會拒絕,畢竟他自己可以無所謂名聲一類的身外之物,但卻不捨得叫父母家人一道跟著被議論。
昭安公主與駙馬一道去了路家,倒是預料之中的得到了盛情款待。
路家並非是開了天眼,知曉昭安公主會臨時起意來婆家,不過是路齊修提點過幾句,叫這段時間時刻準備好了,即便浪費些,也不要摳著用度,恐招了公主不喜。
這路舅母知曉自家兒子要尚公主,喜出望外了幾月,夜裡做夢都是門庭喜慶,自己被公主尊奉為婆母,自家同皇家結親的畫面。不成想聖人下了旨,叫齊修同公主日常住在公主府裡頭,卻叫她一下便不那麼歡喜了。
路舅母自家也是書香之家出身的,自然曉得,本朝的公主下降,從來沒有獨自開府,叫夫婿也跟著住公主府的道理,這昭安公主還是開國一來頭一遭。
路舅母便覺有些丟臉,她自家養的兒子,好端端卻不能留在家裡供養她,這與入贅有何分別?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們家透過這趟,也結識了不少達官貴人家,本是極得利的事體,故而再是如何也得笑著謝恩。
這路舅母自家在這段日子,一早便與原本交好的幾位夫人淡了聯絡。倒也非是她不想,只他們家顯赫了,自然要與權貴人家相交才是,總不能為了幾分面子情,費了老大的勁去與那些一般人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