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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嬤嬤皺了眉,這才發了話:“你是過了前頭幾選好人家的姑娘,此番怎地如此魯莽?按著宮裡的規矩,我可留不得你。”
然後,任豐年面前的漂亮姑娘……就被壯實的宮人帶走了。
全場寂靜,任豐年站著都覺得尷尬,杏眸有些疑問的看著這嬤嬤。這嬤嬤倒是老神在在的樣子,對任豐年點點頭道:“任姑娘是吧,你且放心坐下罷。”
然後這嬤嬤板了臉,又說了幾句訓誡的話:“你們皆謹言慎行著些,有些小動作,莫要以為旁人不知,宮裡老人吃的鹽比你們用的飯還多!甭不曉得天高地厚的亂張狂,宮規可是不長眼。不要怨嬤嬤不曾提點著你們,想作死的便儘管作去,橫豎後宮也不差那幾個秀女!”
這嬤嬤訓斥了整間屋子的姑娘,卻隻字沒提起任豐年方才的作為。照理說,任豐年雖也算是受了害處,卻也不該動手掐人,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腰桿不知挺的多直呢。只這嬤嬤也像是忘了,說完這幾句便繼續站在一旁,候著專門驗肌膚的宮人。
任豐年木然:“…………”
她就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便了好麼!一副你果然是有備而來如此心機的關係戶我們要離你遠點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她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啊,大約是這個嬤嬤頭子清明,能分辨好壞,而且格外寬容罷?
一個時辰過後,秀女門便分排站好,換了宮裡的衣裳,下巴內斂著,等著專門的宮人帶了她們去院裡洗漱歇息。
今日之事倒是不忙,上頭下了規矩,日程不必排的滿當當的,須得張弛有度才行。故而明日才檢查儀態和訓誡諸女,今日不過黃昏未至,眾人便能好生休憩一番。
宮裡頭的嬤嬤心裡都有數,每個屋子裡放什麼人,皆要排的精細些,譬如一屋子裡六品官家的閨女,不得放超過三位,而長得美的姑娘,只得放一個,不然最是容易引起明爭暗鬥。
本次選秀倒是比先帝在時要輕鬆,只因聖人改了祖制,入選的並無大官家的女兒,最高不過六品。這般既是為了遏制外戚,也同樣是為了後宮安定。故而這批秀女倒是很好管,大多皆是小心之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傲氣。
任豐年身邊的姑娘長得清秀偏上些,一雙眼睛格外水潤,衝著她含蓄一笑,眼神裡皆是善意。任豐年點點頭,並不願理睬她。管她是作甚麼事體的,橫豎都不是一路人。
那姑娘坐在床沿上,好看的手指摩挲著木頭,垂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蘇繡,家父從七品典儀,不知姑娘……”
任豐年看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任豐年。”
說完背過身沒有再搭理她。
作者有話要說: 老嬤嬤:老身活到這歲數,這點眼力見和人脈還是有的。
☆、第70章 第七十章
夜裡任豐年睡得有些不習慣,她回想起自己昨日裡的大膽行徑; 略微有些後怕。但是比起後頭可能會見著的人; 這些後怕實在不算什麼,她寧可與人有些齟齬; 被送出宮去,也不要糾結到最後還一事無成。
任豐年本來也不是個愛挑事的人; 雖則氣性高; 脾氣怪,但好歹心態端的正。故而現如今叫她盯著人挑事; 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體。不過好在同屋的幾個姑娘也不是個個省心,她也就省了點心力。
一早醒來; 蘇繡身邊的圓臉秀女便以借東西為由,把她的脂粉打的稀爛。蘇繡家裡可不若任豐年家有財; 身為蘇氏分支還得年年送大禮兒; 什麼牲口皆是幾車幾車的拉,布匹綢緞也似流水一般往主家送,只盼著能得些庇護。故而自家也緊巴著; 這趟入宮連打點的前也沒準備夠。
那圓臉秀女笑了笑:“真不好意思; 蘇姐姐; 把你的脂粉都打翻了,你不會生氣吧?”
蘇繡紅了眼圈; 默默搖頭,彎了纖細的腰肢收拾起地上的東西來。
那圓臉秀女繼續對著銅鏡梳妝,瞟了一眼蘇繡; 心裡嗤笑一聲,裝甚麼無辜?一屋子裡就這這女人愛左右逢源,只當誰不曉得她心機深似的。
一邊的任豐年不緊不慢的收拾自己,看著銅鏡裡自己的容顏,慢條斯理道:“有的人啊,一張臉長得跟塌餅似的,還塗脂抹粉?我可沒聽過更好笑的事體了。”說著彎起嘴角無聲笑了。
圓臉秀女看一眼嬤嬤不在,便冷哼道:“你這人怎麼回事體?關你何事了!多管閒事,遭人嫌,在這宮裡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便是個傻的。”
任豐年啊一聲,明眸水潤地看著圓臉秀女,嘻嘻笑道:“我就是活得不耐煩了啊。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