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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在先,發了一通神經,又哭起來了。叫人聽了,倒像是她劉淑貞在欺負人,只明眼人都曉得,任豐年這樣兒的,怎麼可能吃了虧去?
任豐年並沒有哭很久,過了一會兒,她拿帕子把面上的淚水抿去,面無表情地起身洗漱。洗漱完了,她倒頭就把自己蒙在被窩裡頭,進入了黑甜的夢境。
夢裡頭她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脈脈柔風吹過她的面頰,她把碎髮別在腦後,一路奔跑向前。忽然狂風四起,風段凌亂刮拂,她竭力呼吸都無法維持清明。肌膚是冰冷的,內裡卻灼熱的嚇人。
任豐年發熱了,第二日醒來,整個身子都是灼熱滾燙的,原本白皙潤澤的面孔變成了異樣的嫣紅色,嘴裡還喃喃著些不知所謂的話。一屋子的秀女皆給她嚇了一跳,這般突然發熱,實在有些不正常。
其中一個秀女提議道:“咱們還是同嬤嬤說罷,她這般下去,萬一叫咱們一屋子的人皆染上了怪病,可怎麼是好?”大家皆是很認同的,就連蘇繡也不曾發聲。
不一會兒,管這屋的教習陳嬤嬤便到了。她瞧著任豐年燒成這般,心裡便有些焦急。上頭有人囑咐多照顧這姑娘,可宮裡規矩不能改,這發燒得病的女人,怎麼還能叫她安安生生的住著?
她心裡急切,面上卻分毫不動,只淡淡看了周圍人一眼道:“任姑娘現下發了熱,不好移動,各位姑娘且擔待些。奴婢這就去請示黃總管,再來定奪。”
劉淑貞手執書卷,起身一禮,微微一笑道:“嬤嬤說的在理,我卻只怕任妹妹是染了甚麼怪病,咱們這有一屋子的姑娘……只怕不妥罷?”
陳嬤嬤本也糾結這點,只怕任豐年真是得了病,若是一屋子的姑娘全染上了,那豈不是壞事?這點事體都辦不漂亮,她這教習嬤嬤也便當到了頭。
陳嬤嬤咬住牙關,對著身旁的宮女道:“那便照劉姑娘所說,你們把任姑娘抬到偏殿那頭去,若有問的,便說怕任姑娘病裡受吵鬧,才給她擇個清淨地兒。”
待叫人把任豐年抬走了,一屋子的秀女才清淨下來。蘇繡對著眾人溫和一笑,拿了一隻荷包來道:“我這兒有桑葉菊花丸,是能防寒熱的,姐妹們皆來一個罷。”
劉淑貞對她柔和笑道:“還是蘇繡妹妹有心。”說著便拿了個丸子放入口裡,頓時唇齒生香。
有了劉淑貞帶頭,幾個秀女也皆要了粒丸子吃。到底心裡也怕自己被染上,吃一粒總是無妨,蘇繡又不能這般明目張膽的做手腳。
蘇繡分好丸子,把荷包收拾起來,便自己做自個兒的事體去了。她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不過便是看看經書,每日抄個半卷至一卷經文。她娘說這般能陶冶性情,自她能寫字起,一日抄一卷,從不曾停過。
到了黃昏時,蘇繡被宮人侍候著洗漱。宮裡頭講究的很,即便每間房的宮人皆有定量,不該秀女做的事體,一樣都不准她們做。平日裡便連出個門,都很不容易。
蘇繡看著旁邊空落落的床鋪,便想起任豐年來,也不知這姑娘怎麼樣了。任豐年幫過她,這點蘇繡是很明白的。只她自家也是個沒根基的秀女,在任豐年被移出屋子的時候,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免得招惹旁人不快。
任豐年長得美,穿戴的首飾不多,卻個個精緻獨特。而她脾氣又不好,也不愛搭理人,蘇繡這幾日與她搭話,任豐年都不怎麼熱衷。其實蘇繡也和那些姑娘一樣,並不喜歡任豐年。只是她從來不表現在臉上,也不會自以為妥當的去揭穿任豐年的私事。
蘇繡在心裡頭盤算兩下。照著宮裡的規矩,得病和發燒的宮人,若是沒甚麼根基的,皆要給抬到偏僻的地方去,直到身體好透了才能搬回來。先前任豐年出事,那個嬤嬤非但一開始沒這樣做,反倒還想護著。
蘇繡是個聰明人,聯想起這幾日的種種,心裡頭便有了算計。
作者有話要說: 蘇繡微笑:我是看透一切的女人,即將走向人生巔峰。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任豐年渾身皆被汗溼,烏黑的髮絲粘在雪白的面頰上; 她像是沒骨頭一般蜷縮在被窩裡; 時不時劇烈顫抖兩下。
年輕的帝王經過歲月的沉澱,俊美的面孔變得更為凌厲; 眉心有一條常年冷肅留下的摺痕,時刻昭示著他身為天子的威嚴。皇帝一身玄衣; 高大沉肅的背影沒入燭影裡; 緩步走向架子床。
偏殿中央的架子床上,躺著一團小東西; 無知無覺的縮成一團。
任豐年就像只孱弱可憐的兔子,被他微涼的手; 輕柔撫摸著雪白柔軟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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