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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璋看向趙踞。
皇帝走到榻前:“珮兒,朕在這裡。”
顏珮兒皺著眉頭,片刻後模模糊糊地看了皇帝一眼,突然叫道:“不、不要殺我!”
她叫嚷著,淚從乾涸的眼睛裡紛紛湧出。
趙踞嘆了口氣,回頭道:“太醫呢?”
身後的太監們忙去飛傳太醫,皇帝卻著實不能再面對這樣的顏珮兒,當下吩咐顏如璋暫且陪在這裡。
皇帝正欲離開,身後顏如璋道:“多謝皇上。”
趙踞止步,他皺了皺眉道:“有什麼可謝的。”
顏如璋看一眼半是昏迷的顏珮兒,紅著眼睛道:“至少……珮兒不至於就這樣死在謹修宮了。”
趙踞笑著搖搖頭,疾步出門去了。
皇帝出謹修宮之時,正江水悠聞訊趕了來。
江賢妃忙行禮迎駕,趙踞冷道:“你是怎麼看管六宮的,貴妃在這裡將死了,為何也沒有人好生照看?”
江水悠臉色一變:“臣妾……是臣妾一時疏於照看。”
趙踞道:“朕只是叫她在此暫住,又不是將她打入冷宮,這裡伺候的人呢?有一個算一個,統統嚴懲,若貴妃有個萬一,便都叫他們陪葬!”
江水悠見皇帝怒意勃發,只得低頭領旨,剎那間淚卻湧了出來。
等皇帝去後,江水悠仍舊呆站在謹修宮門口無法動彈,連貼身的宮女跟自己說話都沒聽見。
直到沈君言同幾個太醫一塊兒趕到,沈君言見她在此,便過來道:“賢妃娘娘。”
江水悠聽見男人的聲音,才慢慢回過神來:“是沈先生……來給貴妃看診的?請快去吧。”
沈君言看見她雙眼通紅帶淚,便道:“娘娘怎麼了?”
江水悠把眼中的淚輕輕拭去,苦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有些傷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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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麟宮中,仙草聽譚伶說起了皇帝在謹修宮的反應。
譚伶說罷嘆道:“沒想到皇上果然還是對貴妃不忍於心,還當場將江賢妃斥責了一場呢。不過賢妃娘娘本是個面面俱到的人,為什麼這次如此疏忽?”
仙草若有所思道:“只怕不是疏忽,是故意疏忽。”
“故意?”譚伶疑惑,“難道、賢妃是想讓貴妃……”
江水悠的確是想讓顏貴妃藉著這次的機會一蹶不振,甚至一命嗚呼最好。
畢竟對江水悠而言,顏珮兒從進宮開始,就一直氣勢凌人地壓在自己頭上,如今天賜良機,豈能錯過。
然而江水悠想致顏珮兒於死地的原因,在這一刻,爭寵卻已經不是主要原因呢。
癥結在於那個顏珮兒的小公主。
如果顏珮兒就此去了,小公主自然長長久久地養在自己膝下,這才是最重要的。
仙草搖了搖頭,不願意再去想這些。
正在這時侯,殿外傳來些許聲響,譚伶正要去看看出了何事,就見雪茶紅著眼睛跑了進來:“娘娘救命!”
仙草別的事情上倒也罷了,但雪茶自然不是別人,見他這樣張皇失措,驚問:“出什麼事了?”
雪茶跑到她跟前,哭的倒在地上:“皇上想讓我去西朝。”
“什麼?”仙草更加愕然,“為何讓你去西朝?”
雪茶哭道:“皇上說讓我隨著禮部的人,作為欽差前去,嗚嗚,我不去!娘娘幫我勸勸皇上,不要讓我去!”
仙草竭力定神:“為什麼偏讓你去?皇上身邊是離不開你的,是誰的主意?”
雪茶擦了擦淚:“是四公主提出的,可皇上居然答應她了。”
仙草給弄糊塗了。
幸而譚伶先前聽說了有關這件事的一二,此刻便跟仙草說道:“西朝的人即將離京,禮部這邊也預備了使臣前往西朝,但是要興起夏州的商貿,除了西朝參與,還有西朝之外的西域各國,先前跟西朝使臣談及此事的時候,在借道上面始終談不攏,說是臨行的時候他們蕭太后曾特意吩咐過,斷然不可答應此事。四公主先前進宮,忽然跟皇上說可以勸太后同意,但是條件是要她帶雪茶去。”
雪茶聽到這裡便跳起來,揉著眼睛道:“我白白伺候了皇上一場,就跟個物件一樣說把我給人就給人了。”
仙草又驚又笑:“四公主為何要雪茶呢?”雖然雪茶很是難得,但也未必適合安安。
譚伶面有難色,咳嗽道:“誰知道。”
仙草瞧出他彷彿知道,可是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