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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富貴此時正處在“全盤主動”的喜悅之中,哪裡知道他這是諷刺之言,連忙點頭謙虛道:“一般啊,就是逼得他幾條大龍不活而已,畢竟還沒有下肚,他的大龍絕處逢生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
曹端忍著笑,道:“是極,是極!”心下卻暗暗尋思:“以後文罰看來可以加上一項――圍棋了,不過要專門針對馬憨憨,至於朱舉人嘛,就加五子棋好了。聽說圍棋很厲害的人五子棋都很差勁,因為他們老想著吃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下次招朱老三驗證驗證!”
正尋思間,這邊棋局卻戛然而止了。原來,馬富貴殺得興起,只顧著四處“追殺”,早就忘記了自身的缺陷,竟然反被斷進一大塊。黑棋吃了這一大塊之後,不但全部活了,反讓白棋兩條大龍成了天上飛舞的“曬龍”――很美,可惜卻是悽美!
待得朱松“哈哈”地將馬富貴奚落得差不多了,曹端才假惺惺地“勸和”,最後又說道:“好了,有事和你們說呢!”
第15章 離家
朱馬二人見說,都停了下來,大眼小眼地瞪著曹端。
這時,曹端卻反不急了,他悠悠地喚來路邊經過的一個丫鬟,命將午飯擺到這邊來。酒菜都擺好了之後,曹端只是勸飲,卻不提相商之事,直到馬富貴實在忍不住了,開口相問,他才將自己被母親派往東山別院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出曹端意料的是,二人聽說要在別院建蹴鞠場,要放棄城隍廟外那塊地的時候,非但沒有反對,反是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他不由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好像當時慫恿我去和人家爭地,鬧得最厲害的就是你們兩個吧,現在怎麼都成了這副樣子?”
朱松道:“方才白猴他們兩個來了一下,說遇見了方大個子兄妹倆。那個方小娘子很有意思要讓他哥哥和咱們講和呢!看來,那方大個子現在也有些不想鬥下去了!”
馬富貴難得和朱松達成“統一戰線”,他立時介面道:“是啊,大哥!咱們和他們爭的,不就是一口氣嗎?如今對方先洩氣了,咱們也有了後路,就沒有必要緊咬著不放了嘛!再說,我一想起那小娘子那眼神,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曹端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什麼爭氣不爭氣的都是藉口吧,最後一句才是正經!你們兩個啊,怎麼能這樣見了異性沒了人性呢?那小娘子雖然是不錯,可你們也不能因此沒有了立場,沒有了是非啊!”
他“痛心疾首”地痛斥了二人一番,最後才說道:“好吧,這次就這麼算了,下次可要注意了:一定要繼續發揚憐香惜玉地優良傳統!”
朱馬二人聽得曹端暴風雨一般的責問,本來已經有些暗暗責怪自己立場不夠堅定了,不想此人竟忽又支援自己的建議,明擺著既要裝清高,又要小娘子,真是太無恥了。不過,既然作為小弟,二人也不得不將這死老鼠一口吞下,反而堆出笑臉,連連歌功頌德。
酒足飯飽之後,朱馬二人起身告辭,曹端也不留客,他只是揮揮手,懶洋洋道聲“好吧”,便坐在那裡看著二人自行走了出去。他知道這二人各有自己的事情,也到了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就拿朱松來說吧,他家教其實還是很嚴厲的,特別是在他去年秋闈中舉之後,他父親更是時常考問功課,在家中請了專門的西席對他進行“天涯是教育”。所以,他能夠偶爾跑出來和大家廝混,抽空還要去清風巷慰藉下那裡的“好朋友”也算是能耐不差了。因此,這一次去東山,朱松是很難有機會上去一次了,畢竟,誰也沒有見過鴨子穿過大半個縣城前往一座茶山上蹴鞠嘛。他也正好趁機好好用功,畢竟離春闈已經剩下不到兩個月時間了。
而馬富貴家就完全不同了,他們家和曹端家差不多,也是一方富紳。不過,“紳”則“紳”矣,從家主到下邊,卻沒有一個識得幾個字的,相較之下,馬富貴能堅持唸完將近三年的私塾已是他們家的“高階知識分子”了,這樣的家族倒也實在是罕見。他們家的家主雖捐了一個堂堂員外郎,卻連這官是做什麼的也毫不知悉。正因為門風如此,馬富貴才能如今日這般了無羈絆。因此,這次曹端去東山,他肯定是會跟著去的。
曹端正想得出神,卻聽見旁邊有人在他耳邊輕輕叫喚,卻是自己的隨使小廝雲東。他看了看天,才知道時候已經不早了,便聽雲東說道:“啟稟爺,安人方才命人傳話說,爺的隨身物事讓爺自己準備,明日早上也不用去‘花樓’辭行了,吃了早飯自行去東山便是,不要巴巴的跑去壞她老人家的禪心!”
曹端聽得暗暗稱奇,暗忖:“母親看來這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