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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富貴想想也是,頓時心氣便平了下去,循又想起吳德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樣子,又“哈哈”大笑起來。
吳府前。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個滿頭鶴髮,臉上溝壑縱橫的老婦在幾個人的攙扶之下,緩緩地走了出來。
“吳老夫人!”朱?連忙迎了上去,唱喏道:“老人家一向可好啊,下官朱?見過!”
原來,此人便是吳德的祖母,戶部主事吳行之母,被封四品誥命夫人的吳老夫人。老人家甫出現,現場便靜了下來,面對著這位年過八十的老壽星,誰也不敢高聲喧譁。
“哎,兒孫們不爭氣,叫我老婆子怎麼好的了?”老人家倒是口齒清晰。
朱?賠笑道:“衙內之事,目前還沒有定論,下官也之事想請衙內到衙門去盤查一下而已。若這些事情都非衙內所為,自然放歸。攪擾老夫人安寧,下官罪過!“
吳老院君推開眾人的攙扶,道:“文美(朱?字)啊,我老婆子活了八十多載了,說不說瞎話,相信鄰里們都有口碑。有句話,不知道你信不信?”
朱?笑道:“老伯母承先皇恩澤,得蔭誥命,雖說是先皇的恩典,但必然老伯母行端德馨所致。老伯母的話,小侄自然堅信不疑。”他聽見吳老夫人稱他的表字,便也改變了稱呼。
吳老夫人人老成精,豈能不懂這短短几句話裡面透露出的“善意”?她面不改色,說道:“如此,老身就多謝賢侄信任了。哎,德兒這孩子從小頑劣,老身也管他不住,正好前些日子,他父親回家省親,老身就做主讓他隨他父親一起上京去了。說起來,這些年,這個小太保給賢侄惹了太多麻煩了,真真過意不去啊!”
別看她一把年紀,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語氣真摯,令人想不信也難。
旁邊的百姓大多都是湊熱鬧而來,聞言不免洩氣,少數明白真相的見大家生出退意,也不敢再行生事,不免也跟著生出退意。更重要的是,他們明白,經過今天此事,吳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無法繼續在婺源城為非作歹了。這樣看來,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朱?笑道:“原來如此!既然世兄最近沒有在鈞府逗留,那想來此事一定是有所誤會了。既然真相大白,晚生就不打擾伯母了,就此告辭!”
第13章 聞訊
曹府。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急匆匆地來到曹端三人所在的小亭裡面,三人認得乃是曹端的隨使小廝雲東,只聽稟道:“縣尊回衙門了,果然如爺所料,吳老院君當著眾人的面言道吳衙內早就去了汴京了。”
朱松和馬富貴頓時對曹端的“神機妙算”又是一陣肉麻的讚歎。朱松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哥啊,我真為你的終生大事擔心吶!”
馬富貴奇道:“怎麼說?”便是曹端也被激起了興趣,二郎腿也甩得慢了一些。
朱松道:“你想想啊,大哥這麼英俊瀟灑,這麼聰明睿智,這麼文采斐然,這麼,哎,你看,以我這樣的文采,都找不到詞來形容了。總之,這世上除了東京那一位還有哪個女子能配得上大哥這樣的少年才俊呢?”
馬富貴被他這先抑後揚的修辭手法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倒是曹端一臉微笑的照單全收。
馬富貴又問道:“你說東京那一位的哪一位啊?”
曹端也正又興味,心下暗贊馬富貴懂事,替自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朱松誇張地一拍石桌,霍地站起,忍著手上的劇痛道:“這你都不知道啊?都是白活了。沒有聽說過人名,總應該聽見過那首曲子吧?”
馬富貴道:“什麼曲子,你且唱來聽聽!”
朱松也不客氣,清了清嗓子唱道:
“常記西亭日暮,
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
誤入藕花深處。
爭渡,爭渡。
驚起一灘鷗鷺!”
他聲音本就頗為婉轉動聽,加上長得陽光帥氣,照曹端想來,若是生在後世,絕對是一個大明星的料子。更重要的是,唱起這首《如夢令》的時候,他語調之間流露出了一種天然的童真,更使這短短的曲子聽來柔和動人多了。
當然,真正令曹端心下狂震的並不是朱松的歌聲,而是這首無比熟悉的詞,和它的作者!
“李清照!我終於聽到她的訊息了!”曹端努力按捺著自己的激動,但他分明感覺到了自己的胸口在“撲通!撲通!”的狂跳。
“大哥這是怎麼了?不會是你的玩笑開得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