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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富貴聽得此人“馬屁神功”竟有超過自己的趨勢,不由大為不爽,忙打岔道:“胖子有什麼好怕的,他要是敢出什麼陰著,老子接著他的便是,怕他個球啊!”
曹端笑道:“胖子不學無術,太保一個,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他老子可是堂堂的戶部主事,那可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啊!”
馬富貴道:“戶部主事又怎麼了?管得著咱們婺源城的事情嗎?就是戶部尚書,也不能輕易把手伸到地方上來吧!咱們有什麼好怕的?”
朱松搖頭道:“你這人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知吃喝嫖,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自從先太皇太后升遐今上親政之後,朝廷貶黜元?諸子,又重新啟用熙寧黨人主政,大有重開當年王荊公新政的態勢。而我父親乃是範二相公的門下,自然逃不開‘熙寧黨人’的嫌疑。如今,朝中那些饕餮小人正無時無刻都等著我父親等人行差踏錯,好一舉將我們發配到嶺南開荒去。事情既然做下了,我又豈會怕!若是因為我的一時衝動讓家中兩位老人跟著南徙蠻荒之地,有些於心難安而已。”
說著,他臉上現出“悲憤絕然”之色,卻拿眼睛不住瞥向曹端。
曹端已經近些時日的惡補歷史,已經知道了所謂“元?諸子”便是以司馬光為首的保守派,而被“範二相公”便是范仲淹的次子範純仁,他乃是所謂“元?諸子”的中堅人物之一;而“熙寧黨人”便是王安石為首的改革派了。
原來,當今宋皇趙煦承蹕之初,由於年幼,由太皇太后高氏垂簾聽政。高氏重用的是元?黨人,司馬光便是在她的支援下盡費新法,直把他的死敵王安石氣得丟下一句:“君實(司馬光字)輩也太胡鬧了。”徑去地府找閻王爺告狀去了。
不想到了後來高氏剛剛歸天,小皇帝方開始親政,朝廷的天空立時來了個倒轉,小皇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回熙寧黨人,大肆貶黜元?黨人,商議盡復熙寧變法之事。
不僅如此,主政的熙寧黨人還對元?黨人進行了瘋狂的打擊報復。即使以範純仁的德高望重,都被遠遠的安置永州(今屬湖南),其餘諸人更是多有被髮配嶺南的,而且逢大赦之時,小皇帝還會特意下旨對這些人不加恩典,就是有人上書給他們另覓良地安置也被一口拒絕。這也是本次大赦沒有他們的份的原因。
在這個情況下,熙寧黨人的門生故吏人等也不得不縮起頭來做官。在任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把無禍當享福,戰戰兢兢的。其中的典型代表便是本縣的知縣相公,朱松的父親朱?。
馬富貴對這些事情自然是稀裡糊塗得一塌糊塗,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曹端。
曹端見二人的目光都巴巴地集中在自己身上,忸怩一笑,道:“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嘛,多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就是善於捉對淫溼一點,武藝高強一點,長得比潘安宋玉帥一點,但你們也不能這樣覬覦我的美色嘛!怎麼說,你們好像也是男人吶!”
馬富貴聽得暗暗讚歎,大哥就是大哥,這樣高難度的自吹自擂居然“浪浪上口”,怪不得人家背後都稱他作曹丕的哥哥曹痞。
朱松此時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不過,他此時也知道曹端心中一定是有了定計,才會恢復了胡言亂語。於是,他討好地在曹端背上錘了幾下,道:“大哥有何奸――妙計,就不要賣關子了,小弟可是心急如焚呢,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小弟被心火焚死?”
曹端笑道:“小子有前途啊,三天兩頭的往清風巷跑,心火還這麼旺盛,別是把鹿茸血當稀飯喝的吧?”
朱松尷尬地笑道:“大哥取笑了!”
曹端見逗得他也差不多了,便說道:“我這裡有一個很簡單的奸計,你父親若是案計施行,一定讓那胖子捱揍又擔驚。有分教:趁他病,要他命!”
朱松大喜,連忙催問,曹端也不再賣關子,便將那‘奸計’細細說了一遍。朱松聽了,不由有些擔憂,道:“計是好計,只是大哥您也看見了,東城那些人都是一些怕事之徒,能為我們所用嗎?”
曹端笑道:“這你放心便是,這個從心理學角度上來說,叫做‘趨眾心理’,任是怕事之徒,這種心理是不會不同的!”
朱松嘴上念著“趨眾心理”四個字,若有所思。
第11章 趨眾
第二天早上,天還是朦朦亮的時候,東城的街上就是一片鬧騰。人們聽見喧鬧聲,紛紛出門檢視,原來街道的兩邊每隔五十步左右便貼了一張大字告示,整個大街上貼的告示怕有不下百張開外。
重圍之中,一個身著儒裝的秀士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