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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郎道:“做事很勤快。”他將話題轉到他更關心之處,道:“傾玦,你方才腳步又錯亂了三處。”他從手邊拿起一根草根,說道:“我將你們的陣法復了一盤,你來替我看一下。梳理清楚了,我再去帶表哥他們練。”
兩人是同門,一起入選了聖上的“白鶻衛”。從小就是宜郎負責指點江山,小紀負責具體實務。
小紀便隨著他的筆劃點戳,一起討論了一番“歸海一濤”的進退得失。這陣法是他們的師叔所研創,然則,臨陣對敵之千變萬化,還是要他們自己從鮮血、鋼刀的碰撞中,去逐步參悟。
師兄弟品談切磋了一番,雙雙都感覺到有了幾分進益,說得額角微微出汗,這才停下來休息一番。小紀問他:“二郎,回了河西,準備在敦煌如何過?”
宜郎說:“走一步算一步。表哥要去看姑媽,跟我一起回去。”
小紀道:“替我向羽大哥問好,這次不能去看他了。”
此時秦嫣一溜小跑著回來,說道:“兩位軍爺,幾位前輩說酒喝夠了,要找地方睡覺。”
小紀推宜郎一把:“去吧,我再弄些吃的。”
那宜郎去了老人們喝酒的地方,果然已經喝得爛醉。宜郎招呼了楊召他們,一起把老人們安置到馬車裡。然後趕了其他姑娘們去睡覺。看看秦嫣不在,找了一下,她正蹲在湖水邊給陳應鶴先生洗那身尿溼的衣褲。宜郎走到秦嫣面前,指著灑落地上一堆狼藉的碗道:“那些碗,你去收拾收拾。”
“是。”吃飽喝足的秦嫣幹勁很足,將洗好的衣衫掛到馬車後面晾著,又開始著手收拾那些油膩膩的碗盞。將剩菜剩肉倒在地上,拿土埋了。從馬車裡找出一隻小木桶,將一大堆碗碟分批放進去,將那些碗帶到了大澤邊,然後挽起袖子、束緊裙子,蹲在石頭上開始洗碗。
正洗得熱火朝天,忽然頭上一重,一隻手揉上了她的發頂,秦嫣轉頭看到宜郎也蹲到了她所在的石塊上。
宜郎道:“你洗不完吧?我來幫你。”秦嫣:“這些事兒都是下人做的,哪裡需要貴人動手?奴婢很快便能洗完……”
“洗成這樣?”宜郎拿起一個秦嫣洗過的碗,油得尚在滑手。秦嫣道:“今日吃得太油了,需多洗幾遍。”小紀也蹲到那石頭上,笑道:“我們跟你一起洗。”
“多謝兩位軍爺。”
宜郎和小紀開始洗碗。
他們倆的手法完全一致,先用右手拇指按在碗沿上一轉,那碗上厚厚的油水便被他們都摩了下來。勻長有力的手指扣著碗沿,往大澤的碧水中平平旋轉而出,碗在清純湖水中畫出一道雪亮的弧線,等到那碗轉回左手,已經滌盪得乾淨如新。
這樣也行?
秦嫣下巴頦驚得掉了下來。
他們手法如鳳鳥穿梭,深藍的湖面上,白蓮盛開一般,數十隻粗磁碗在水面疾轉,擊碎滿湖明澈月光。再一個個乖乖排著隊,回落到他們倆的左手,不一時就疊起一大疊。
宜郎將秦嫣手中的碗,還有手邊已經“洗”過的那一疊拿過去,和小紀一起,如法炮製也重洗了一遍。兩個人洗到濃酣處,手中磁碗急轉,兩人捲起螺旋波浪,彼此互撞。
秦嫣蹲在一旁,滿頭滿臉都是他們玩出來的洗碗水,拿袖子揩一把臉。
大澤春日夜晚的涼風,輕爽地拂過少年人意氣風發的眉角,遠處的祁連山在月下晶瑩如玉,傲立紅塵。
碗都疊好,宜郎道:“都好了,你睡覺去。”站起來的時候,秦嫣仔細看了看,自己比他倆的腰高不了多少,難怪那宜郎總是叫她“小孩兒”。秦嫣說:“你們是同門師兄弟吧?洗碗的動作都那麼像。”
宜郎點點頭:“你多大?”他一開始見她矮小,以為是個小孩,可是做事說話又不算太幼稚。
“十五了!”秦嫣告訴他。
她的主人,那個名叫莫血的人會摸骨分齡,說過她今年是十五。
“當真十五歲?”
秦嫣也知道,她比同齡姑娘要矮小不少。信嘴說道:“老家吃不飽,這次去敦煌,我要多吃好東西,很快便能長高的。”
小紀說:“你琵琶彈得如此出色,不會尋不到飯吃的。”
秦嫣點頭道:“奴婢也是如此想的。”
宜郎說:“我送你去馬車。”手裡託著高高的碗盞走在秦嫣身邊,紀傾玦則去了馬匹聚集處。
宜郎隨著秦嫣的指點,將碗盞放置在馬車中,又將秦嫣送到了樂師們睡覺的馬車邊。
分手之時,宜郎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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