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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看著兩個孩子,對蘭雅笑道:“一轉眼他們就一歲了。”
蘭雅感嘆道:“有時覺得日子怎麼過得那麼慢,每日每夜都像是在煎熬。但一看見他倆,突然驚覺日子怎麼不經意地溜走了。”
月桐輕握她的手:“雅姐姐,你再忍忍。法子是有了,等我腹中孩兒出世後,我會為你鋪排。”
“謝謝!”
月桐輕嘆:“如果不是因為我,小雪兒和芝姐姐就不會死,你可能早就離開王庭了。”
“小雪兒和姐姐的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對姐姐而言,離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劉莫寒帶著柏然走到閼氏營帳前。靛藍錦袍飄揚如風,像是可以拂平一切憂傷。
月桐看見他時,不敢置信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他溫潤的俊臉依舊佔據她的眼簾。沒想到發信後才六日,他就從千里之外趕來了。
淚水不由自主地在眼眶中晃盪。月桐悄悄別過臉,飛快地用手指把淚水擦拭。
劉莫寒帶著柏然走入院子。柏然恭敬地向月桐和蘭雅作揖請安:“柏然向閼氏娘娘,右妃娘娘請安。”
月桐強壓下淚意,揚起一抹淺笑:“好精靈的孩子,果真是盡得侯爺真傳。侯爺怎麼有空前來?”
劉莫寒掠見月桐眼眶的泛紅,輕淡道:“下個月是柏然生辰,我答應帶他來王庭看汗血馬。”
月桐輕撫柏然的頭髮:“你喜歡汗血馬,對嗎?娘娘以前也有一匹純白色的汗血馬,叫疾風。你過生辰,我讓單于送一匹給你作賀禮,好不好?”
柏然笑逐顏開,卻不敢直說好,偷偷地看了看劉莫寒的臉色。
劉莫寒淡然道:“汗血馬太珍貴,他還小,等大些再說吧!”
柏然一臉失望,卻不敢吭聲,悶悶地站在一旁,小嘴嘟得老高。
月桐輕笑:“娘娘五歲時就有了第一匹汗血馬,柏然多大了?”
柏然雙目一瞪,有些忿忿道:“我快六歲了。”
月桐揚揚眉:“哦!那也不小了。不如這樣,如果你能照顧好那兩個小弟弟,就證明你是個小大人。小大人騎汗血馬,天經地義。”
柏然雙眼發亮,期盼地看著劉莫寒。劉莫寒點點頭,柏然急步跑去祁圓祁翰身邊,蘭雅也藉機走去相陪。
“在為太傅夫人的事傷心嗎?蝶君前去長安,也算是代你盡孝。”
月桐悠悠道:“如果我沒身懷有孕,單于會讓我回去嗎?長安,像是個我永遠不能再踏足之地。”
“地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想念人,還是想念地?”劉莫寒意有所指地道:“別太傷心了。傷心喚不回要離去的人,反倒會傷了腹中孩兒。不能見上最後一面是很遺憾,可世上又有多少事可以真正圓滿。太傅夫人最渴望的不是見你一面,而是你真的可以放下鬱結,和樂安寧地生活下去。”
月桐呆愣地看著他,他的話如清和的泉水,輕柔地洗刷她心中濃稠的黯墨。
沉默了許久,月桐幽遠地道:“我明白!”三個字,乾淨,透徹,如清流洗滌過的心。
“你明白就好。”劉莫寒深邃地微笑。
“給你寫信時,心裡堵得慌。害你這麼急著趕來。”月桐看了看他,輕輕一笑:“下次我會加上兩個字:不急。”
她一抹盎然的笑容掛在淚意未退的臉上,顰中帶笑,似嗔還喜。奔走千里,紅顏一笑,竟似把一顆心拋入最甘醇的美酒中,酥醉,酣暢。
“你之前大病一場,元氣未全恢復,懷的又是雙生兒,更要小心護住自己。有什麼事別悶在心理。反正我只是個閒侯爺,來王庭一趟不是什麼難事。”
月桐淡淡一笑:“小時候在月氏王宮,所有人都說我是一根直腸子,什麼話都裝不住。慢慢地,開始明白,真言不僅會傷人,有時更會害人。無能為力的事,把它籠在霧裡,不刺破,不掀開,還能自欺欺人一番。若什麼事都清楚明白,身上的傷痛無處可藏,只會更噬心地痛。侯爺,你說,對嗎?”
濃重的無力感從心底竄出,劉莫寒的臉色漸漸浮起了悵然的冷清。
月桐看向院子另一邊在與祁圓祁翰一起玩耍的柏然:“別對他太嚴苛。孩童時本就該真心真性,胡鬧盡情。若這麼小就要他步步為營,小心翼翼,長大了,他的真心或許連自己都看不清。”
劉莫寒看著柏然酣然的笑顏,默然點頭:“我明白。”
月桐晲了他一眼:“你明白就好!”
劉莫寒愣了愣,兩人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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