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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閬氣的幾乎要冷笑出來,停留在劍柄上的手指張合兩番,涼聲道:“好,將軍好氣魄,屬下遵命。”言罷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司馬尹站在原地,看著她撩帳離開,一拳錘在了案上:“不過一個女娃子,竟敢對本將如此張狂,蘇嵃怎麼教的!”
徐漮的聲音悠而緩:“將軍此言差矣,蘇將縱然是副尉的父親,軍中蘇家兄妹兩人仍一聲不落地稱呼他為將軍,可見是當真將其一人尊為主帥的。”
司馬尹手指慢慢扣緊了案角,蘇家人莫不是從未將他放在眼裡?
徐漮又道:“將軍不必介意,不過一個女娃娃罷了,正好藉此小小懲戒一番,就讓她好好帶著那八百人守上幾天北口,知道厲害,今後自然會對將軍服軟。”
司馬尹皺眉半晌,猶疑道:“北口畢竟是重中之重的地界,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徐漮捋著鬍鬚,慢慢笑道:“怎會?北狄並不知曉蘇家軍調兵之事,平日防備森嚴,他們就算要滋事,首當其中的也不會是北口,況且將軍若真依了她,調兵過去,只怕她以後更加不知高低。”
司馬尹深深吸了口氣,轉身折回了案後。
蘇閬大步回到北口,喚過一旁把守的兵士:“現下巡夜的有多少?”
那士兵道:“回副尉,還同之前一樣,八十一人。”
蘇閬定聲:“傳令下去,再增一倍,即刻起日夜輪班,每個崗哨都給我看好了。”
士兵立時應過,轉身欲走時,蘇閬突然在身後叫住了他:“慢,牽赤盧來,我親自去安排。”
“是!”
蘇閬緊了緊待在腕子上的銀箍,待往前去,頭頂上漆黑的夜裡忽而傳來一陣鳥兒扇動翅膀的撲稜聲響,越來越近,她抬起眼,瞧見正是那隻灰鴿朝自己飛來,緊繃的面色稍有緩和,雙眉微彎,向它伸出手,鳥兒乖得很,伸爪停在了她手上。
蘇閬解下灰鴿腿上綁的竹筒,邊收好邊往前走,從她身後不遠處經過的一個士兵看見她的動作,步子停了一下,忽而改了方向,往別處去了。
第53章
蘇閬忙到後半夜; 才將崗哨巡兵規整好,驅馬到溪邊,翻身落地; 由赤盧飲著水; 自己靠在它身上,從袖中取出那封信; 小心翼翼的展開。
清峻有力的墨字映在眸子裡,她看了幾行; 雙眉間旋即染上了幾分欣然的喜色; 昨夜與她一起巡視計程車兵上前來浣手; 見到她這個模樣,半是調侃地問了一句:“副尉怎麼了?這樣開懷。”
蘇閬抬眼,將手中紙條收好; 笑道:“南齊答應借糧,現下已在路上。”
士兵恍然一愣,旋即整個人都彈了起來,帶起一溜水花:“真的?”
蘇閬眸明齒皓:“我還誆你不成?”
那廂興奮的一時手都不知道往哪擱; 胡亂在鎧甲上抹了抹:“我這就去告訴兄弟們。”
蘇閬點頭,忽而想起什麼,又叫住了他:“你且忍忍吧; 我這裡既得了訊息,京中的敕信應當也快到了,將士們不差晚知道這幾天。”免得中軍帳裡知道訊息是從她這裡傳出來的,再生出什麼事來。
那廂愣了片刻; 雖不解,但還是應了下來。
昨夜他隨蘇閬一起安置夜崗,也是一絲未曾鬆懈,蘇閬對他挺有好感,笑著問他:“你叫什麼?”
士兵旋即站直了身子,抱拳躬身道:“小的是前幾天才上任的百夫長,岑帆。”
蘇閬點頭:“忙了一晚上,且先回去歇會吧。”
北口這邊的眾兵士來來去去時,臨著中軍帳的一處營帳裡進來一個士兵,走到徐漮跟前,俯耳與他說了幾句話。
徐漮眸子微微一眯:“你看清楚了?”
“看的真真的,她接了信鴿,也沒當著人前開啟,收起來就往別處去了。”
徐漮輕笑一聲,捋了捋鬍鬚:“好,你去吧。”
天際的雲色漸漸明瞭,一縷晨光遠遠透出來,照亮了蘇閬眼瞼下的兩抹淡淡的鴉青,她掬起一把沁涼的水拍在臉上,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打起精神往中軍帳走去。
司馬尹卻不見她,只道要同眾軍官議事,無干人等一律不許靠近大帳,可這一議就是兩個時辰。
蘇閬站在帳前等了許久,仍不見有半個人影出來,緊攥著的拳頭裡手心都被汗濡溼了,想起蘇嵃臨行前囑咐的一切以王軍為要,聽從司馬副將之命的話,終究沒有發作,轉身離開了大帳。
守衛見她按劍走遠,扭頭進了帳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