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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淡然,片刻,含笑道:“無事,出去時把門帶好。”
。 。 。
一旦入了秋,北境的風就總刮個不停,清晨起來,砂礫枯草滿地都是,只是天氣越來越涼,這幾日連斷草枯枝都少了,王軍離開的那天營帳盡數被撤走,大片曠然的空地上,一絲生氣也沒有。
蘇閬和北口留下來的兵士沒有去送,陳軍所次之地變得空空蕩蕩時,卻有一絲鬼祟的聲響從最偏僻的彎道里漏了出來。
徐漮被扭送至蘇閬營房中時,她正坐在案邊擦拭劍鋒。
岑帆將手中拎著的人往帳中狠狠一推,衝蘇閬道:“副尉,王軍撤離時沒顧得上他,差點讓這傢伙趁亂跑了。”
蘇閬的動作頓住,眼睛觸及到徐漮佝僂的身形,眉梢不無意外地往上一挑。
司馬尹一著急起來,還真是隻顧得上自己啊,不光駐守在北口的王軍沒問一句,連救父的內奸都忘收拾了。
不過倒也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許多時日不見,徐漮好像更瘦了,骨架都有些不直溜,蒼白的一張臉下頭鬍子長長了不少,這些日子想也不好過。
蘇閬轉過身子,正對著他,將手中鹿皮帕子往案上一扔:“徐先生,別來無恙啊。”
徐漮被岑帆那一下推的伏在地上,聽見蘇閬的聲音,瘦削的肩頭微微一聳,卻也不得不慢慢抬起了頭,瞥見蘇閬微抿的唇角,啞聲道:“鄙人是落魄了,副尉又春風得意的什麼呢?一旦狄軍進攻,就憑你們這些人,能撐多久?”
蘇閬聲音淡淡的:“我向來只管眼下的事,先生還是操心操心自己罷。”
徐漮身形一僵,醞釀了良久,才憋著氣兒似的道:“你們最好不要動我,否則待狄軍攻破了開河…”他喉結一滾,“也…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蘇閬被他蹩腳的理由說的想笑:“現在承認你是那邊的人了?難不成我放你回去,狄軍就會放過開河麼,真當自己多大的臉呢。”
徐漮慣會察言觀色,聽出她話中暗藏的決絕意味,脊背不由得一涼,聲音裡都帶了微微的顫音:“你…你到底如何才肯放過我?”
人異樣精,骨頭異樣軟,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經營一條命。
蘇閬忍住心中鄙夷,撈過案上劍鞘,抵住他下巴往上一抬,強迫他與自己對視:“放心,我要你這條爛命作甚?不過要談放過,得看你有多少價值。”
她身子微微一低:“你既受狄軍差遣,我問你,北狄後軍,駐紮在何地?”
徐漮身子一震,陳軍形勢他如何不知,是以一直抱了份狄軍破城,自己藉此保命的念想,若自己說了,又真活到了那一天,被呼衍朗知道了,勢必讓自己生不如死,倘真如此,倒還不如挨一刀來的痛快!
蘇閬看出他眼中掙扎,將劍鞘抵的更緊:“你知道。”畢竟後軍駐紮方位實在算不上什麼鉅細的問題。
徐漮往後退了退,噤聲不言。
蘇閬聲音泠泠:“還在等狄軍破城的那天能來救你?你當清楚,我現在就能了結了你,”她一頓,掃過徐漮眼中懼色,話鋒微轉,“雖然我還不想那樣做。”
徐漮脊背一鬆,卻又有些惑然,抬眼去看她,蘇閬將抬著他下巴的劍鞘往後一撤,染了冷鋒的字眼從她唇中一個個吐出:“就算狄軍遲早有一天會攻進開河,至少我還可以讓人一天削你一根手指頭,”她輕笑,“倘若有幸手指頭削完了狄軍還未攻進城,還有你的鼻子眼睛,一個零件兒一個零件兒的來,我不慌。”
話音才落,徐漮失了劍鞘支撐的身體一下攤在地上,他竟然忘了,蘇閬在戰場上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若真發起狠來,如何比不上呼衍朗?
蘇閬靠回椅背上,聲音慢悠悠的:“儘快考慮,今晚考慮不出來,就先剁上一根嚐嚐感覺。”
徐漮身形一顫,後頸登時出了一層冷汗,軟軟伏了下去:“不要,我說,我說!”
第66章
成斐下朝回到泓學院時; 天才矇矇亮。
猶然暗沉的雲中破出一點微弱的晨光,灑在院中,像是給四周景色攏上了一層沁著寒意的薄紗; 學生們才開始晨讀; 成斐在迴廊中轉了一圈,準備回書房時; 袖角卻被人從下頭拉住了:“哥哥。”
成斐垂眼,見是一川站在自己腳邊; 小臉微微皺著; 像是憋著什麼話似的。
成斐俯身握住他肩:“怎麼了; 小川?”
一川揚手遙遙指了指自己住的地方:“那裡,好像有點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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