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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帳中便靜了下來,身上的傷口好像又盡數被喚醒了,牽動的每根骨頭都在疼,蘇閬趴在案面上,望著明黃燭火,咬住了手指。
老天像是故意為之,每次她出事,身邊必定連個母蚊子都見不著,至多有成斐在跟前。
不過有他在便足夠了,左右待戰歸他們便要成親了,不是麼。
不過須臾,成斐已經撩帳進來,跪坐在她對面,朝她伸出手:“來。”
蘇閬嗯了一聲,由他上前扶正自己的身子,卸下護肩的踢庭獸,解開腕箍,而後褪下了染血的外衫。
成斐去解她的腰封時,蘇閬身形一傾,下巴便抵在了他的頸窩,低低道:“靠一會兒。”
成斐將她的手小心從外衫裡脫出,溫聲應了:“怎樣都好。”
蘇閬緩緩吐出一口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咬緊嘴唇,閉上了眼。
成斐生怕弄疼了她,動作放的輕柔,將中衣褪下她的左肩,儘管他已經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待拆下草草包紮的細布,鎖骨處才凝了血的猙獰傷口映入眼簾時,手指還是一僵,眸色倏地沉了。
浸了熱水的巾帕擦拭過周遭血跡時,蘇閬的肌膚小小戰慄了一下,察覺到成斐的動作立即放的更輕,勾唇笑了笑:“不疼。”
成斐眉鋒下陰影更甚,手上動作卻不敢停,巾帕沿著頸線避開傷口,撫過她的冰涼肌膚,很快便將血汙拭淨了,取過案上藥膏,拿玉棒挑了去給她敷藥。
藥膏比她平日裡用的要好許多,清清涼涼的,敷在傷口上疼痛都輕了不少,應當是他新帶來的,蘇閬靠著他,嗓子裡不覺舒服的哼哼了一聲,緩了雙眉,察覺到他的動作有些僵硬,找著話道:“今天我和狄軍將領交手,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待成斐應聲,她已含含糊糊的嘟囔:“先前的那個客商,顏朗,呼衍朗,兩個名字,一個人。”
成斐動作一頓。
傷口顯然是新落下的,也就是說,這是他刺的了。
又是他。
成斐聽著她的話,握著玉棒的手指狠狠收緊了。
蘇閬靠著他的頸窩,沒察覺到他眼底滑過的冷鋒,只想說些別的教他緊繃的脊背緩下來,接著道:“你說我是不是和他犯克,上次…”
話甫出口,她似乎感覺周圍的驟然溫度降了些,抬頭看見成斐眼中迸出的一絲狠色,意外一嚇,才察覺到此時說這個實在傻的不適宜,忙轉了話鋒:“那個,你朝中事不忙麼,怎麼會來找我?”
成斐斂了眸中神色,手伸到肩後給她抹完藥,邊撈過案上細布邊溫聲道:“司馬無能,皇上著我來接替他的將位。”
蘇閬身形恍然一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看到成斐點頭,她的眸子恍然被點亮了,然不過一瞬,雙眉卻又微微擰了起來:“那京裡的事怎麼辦?襄南候他們…”
成斐接住她的話:“放心,我都打理好了,你只管養傷,未做完的事,我一定替你完成的好好的,好麼?”
“好啊,”蘇閬鬆了口氣,眼中又熠熠起來,沒受傷的那隻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忽而笑了:“以後我就可以這樣跟旁人說,我的夫君,是個出將入相,才兼文武的好兒郎。”
成斐眼中漫出一層溫軟的柔和意味,頷首嗯了一聲,手下已經包紮好,拿過剪刀去剪背後多餘的細布時,眼角餘光卻掃到了背後中衣靠下的地方染上的一道淡淡血痕,眸色忽而一凝:“你背上還有傷?”
蘇閬一愣,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個快好全的刀口,應當是方才從馬上摔下來時又裂開了,道:“啊,這個不嚴重,上點藥就…”
她想起什麼,恍然停住,錯開了眼:“我自己上點藥就成。”
成斐察覺到不對勁,扶過她的臉:“怎麼了?”
蘇閬沒看他,有些彆扭的道:“沒怎麼。”
成斐眉鋒微簇:“我給你上藥。”
蘇閬卻往後撤了撤身子:“真不用,我得換衣裳了,你先出去罷。”
成斐眼中狐疑更甚,靠近了一些:“讓我看看。”
蘇閬脫口:“這怎麼看,你快…”話音未落,那隻沒受傷的肩膀忽而被往前一帶,身子又沒什麼力氣,輕飄飄便歪到了他腿上,只覺後背一空,中衣便被撩了起來,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全暴露在了空氣裡。
成斐眉鋒驟然一冷,握著她中衣的手指猛地收緊了:“誰幹的?”
話中寒意不掩自現,竟有些森然。
若她反抗,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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