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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感受到了野狼噴到自己臉上的灼熱鼻息,心下緊繃的那根弦啪的斷掉,握著長劍的手猛然一鬆,閉上了眼。
成斐…我可能,回不去了。
電光火石間,漆黑的天際忽而亮起一片火光,照亮了暗無邊際的黑夜,獠牙就要刺入脖頸的那一剎,刷刷兩隻利箭劃破長空,從那匹狼的後腦和脖頸穿透而過,兩聲悶響。
蘇閬沒感覺到喉管被咬斷該有的疼痛,只胸口軟軟的一窒,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兩股溫熱的暖流順著自己的胸口和脖頸蜿蜒而下,透過衣衫,滿是黏膩。
第70章
她睜開眼; 才發現那隻狼已經沒了氣息,自己身上染的,便是它的血。
火光耀目; 逆著光影; 依稀可見好像是一隊騎兵。
野畜對明火和金屬的撞擊聲都有種本能的恐懼,見到這個陣仗; 皆往後聳起了雙耳,不過片刻; 撒腿奔竄; 轉瞬便消失在了山路里。
遠遠的; 一聲急切的“副尉”順風傳進耳中,是岑帆的聲音。
蘇閬奮力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死狼挪開,撐著手臂仰起頸; 卻看到一片火把的光中,有個騎裝清俊的身影,朝自己疾馳而來。
蘇閬身形僵住,恍然如墮夢裡; 一層水霧倏地漫上,瞬間盈滿了雙目。
怎麼會…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一定是自己精神恍惚了,都把旁人看成了成斐。
可他的樣子那樣真實清晰; 讓她不能接受這其實是自己的幻覺。
是真的吧,是…真的。
恍神間,他已行至近前,翻身下馬的動作都有些踉蹌;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措的模樣,任由他將自己攬進懷中,手指撫過自己的臉,儘管嗓音已經在死死壓制,還是低沉的有些發顫:“阿棠,我來了,我來了。”
明明成斐身上的墨香很淡,自己滿身血腥才濃,他的懷抱籠罩過來的一瞬間,她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那股極淡的香氣罩住了,許久,許久未有的心安與溫暖,努力衝他勾一勾唇,抬手,攫住了他的衣襟。
身後火把的光越來越近,照亮了成斐因緊張而蒼白的臉,蘇閬被他摟進臂彎橫抱起來上了馬背,她睜開眼,努力伸手,抱住了成斐勁窄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一泓暖流緩緩漾滿了心房。
成斐抬手,一席披風兜肩將蘇閬裹起,手陷進她頸後的發裡,讓她能安穩的靠著自己,調轉了馬頭。
身下的馬兒行路很穩,寒冷的朔風都被成斐的背和披風擋住,蘇閬靠在他懷裡,緊繃的情緒鬆緩下來,這幾日積攢的疲累和傷痛全化成了沉沉的倦意,一層層包裹了她,直教她恍惚迷離,捉著成斐衣襟的手指不覺鬆了,卻感覺到扶著自己脖頸的手驀地一緊,頭頂上有個聲音傳至耳中:“阿棠,別睡。”
那嗓音沉的近乎低啞,甚至都帶了哀求的語調,蘇閬死撐著抬了抬眼皮,才反應過來他是怕自己睡過去便醒不過來了,忙又收緊了手指:“好,阿斐,我不睡…你放心。”
話音甫一出口,成斐緊繃的脊背鬆了些許,策馬又加快了速度,往開河絕塵而去。
夜色濃的似一方化不開的濃墨,馬蹄聲一路略出矮巒,穿過長道,終於進得城門,停在了營帳跟前,成斐勒住韁繩,抱著她翻身下馬時,託著她後肩的掌心卻觸到了一股溫熱,藉著篝火的光,瞳孔微微一縮。
蘇閬身上的狼血早已被風吹得冰涼,鎖骨下卻又滲出了新血,肩胛後的衣衫也被透溼了,顯然是她自己身上的傷。
成斐心下狠狠一窒,連聲衝身後的人道“去備熱水和藥來”,便大步抱著她進了營房,要將她放在地席上時,臂彎裡的人卻將他的衣襟攥的更緊了,不想離開他懷裡似的,閉著眼皺眉嚶嚀了一聲。
成斐心疼不已,更是捨不得鬆開,扶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撥開她被冷汗打溼貼在額上的發:“阿棠,我給你包紮。”
雖說了不睡,一路輕簸下來還是有些昏沉,聽見成斐的這一聲,睏意斂去些許,瞥見自己滿身血汙,咬了下唇,努力道:“你去把換洗的衣裳拿給我,我自己來就好…”話音未落,要鬆開他衣襟的手指卻突然被他反手握住,牢牢包在了掌心:“讓我來,你別動。”
蘇閬肩頭一僵,別開了眼,成斐壓住眼中的疼惜和擔憂之色,捉緊了她的手:“聽話。”
蘇閬被他有些沙啞的嗓音說的呼吸一滯,終於點了下頭。
成斐眸色微松,拉過一旁長案與她靠著,趕緊起身去了帳外。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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