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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明你我早已有意,她會答允的,這是兩全其美的法子了,侍郎…”
“戚小姐,”成斐打斷她的話,身形往後一撤,“抱歉,恕在下無能為力。”
戚葭臉色一變,直接脫口而出:“什麼?為何?戚家女兒和相府公子天造地設,這是旁人都知道的事情!”
“與旁人有何干系,”成斐沉聲,“在下已有心宜之人,且等她回來,我們便要成親了。”
戚葭眼睛裡脈脈的神色恍然消弭,描的精緻的娥眉也蹙了起來,須臾,才用一種不可置信的口吻道:“等她回來,蘇閬?”
“是。”
戚葭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她,真是她?”
那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瘋女人,她哪點比得上自己?
成斐不言,轉身往相府走去,戚葭被落在那裡,有些怔怔的,一陣涼風捲來,帶著雨絲撲到臉上,她忽然抬起眼,不顧滑落在地的油紙傘,小跑著追了上去,就在她的手緊緊攬在成斐腰上的前一刻,府裡冷不丁飄出拉著調子的一句話:“小郎君——回來咯?”
話音未落,府門裡便竄出來一個灰不溜秋的影子,都來不及看清,便飄也似的隔在了她和成斐之間,戚葭走的急,險些趴在他身上,針刺般的收回手,踉蹌兩步,才將將站穩身子,臉上旋即浮起了一層嫌惡之色。
眼前的人套著舊長袍,衣衫不整,頭髮也亂糟糟的,鬍子上還掛著酒漬,和成斐站在一處,真是極其鮮明的對比。
況且這個人,怎麼也有四十多歲了吧?莫不是他叔父輩的?
成斐回頭,看見他張開雙臂擋在自己背後,廣袖張開來,再配上那個胡亂支稜的頭髮,活像一隻灰撲撲的老蒼鷺,不由失笑:“先生不是腿腳受傷了麼,跑這樣快。”
那人啊呀一聲,趕緊蹲下,又抱著腿哎喲起來,鬍子眉毛都皺到了一塊:“疼疼疼!老夫給你擋這一遭兒,腳踝子都要斷了!”
戚葭被這個瘋瘋癲癲的人嚇住,抬臉去看成斐,見他只不動聲色的將其扶起身,半眼都沒給自己,心下原本就壓抑著的情緒不由翻滾起來,臉上青白交替,連地上的傘都沒撿,終於轉身掩面跑開了。
被成斐架在臂彎裡的人悄摸睜開一隻眼,看見她離開的背影,平日往下耷拉的八字眉挑了挑:“小郎君,上次我看你身邊的姑娘,可不是這個模樣啊,怎麼,不出幾個月,換人啦?”
他一臉你眼光能不能行的表情,成斐默然:“先生別取笑晚生了。”
那人嘿然一笑,站直了身子:“我說小郎君也不像個三心二意的麼,我蒼陽什麼時候看錯過人。”
成斐道:“您還是靠著我罷,免得再摔倒,晚生可就做了兩次惡人了。”
蒼陽正色:“哪能啊,若不是看著小郎君太順眼,老夫也不至於特特躺到你馬車下邊去不是。”
成斐微微笑了:“那為何頭一次見我時先生不說,可是京中酒貴,先生葫蘆空了,才屈身到車輪邊上。”
蒼陽摸摸鼻樑:“那什麼,老夫那時不是擔心惹惱了你身邊的小娘子,真給我一拳麼,老夫知道碰瓷兒可恥,但老夫碰瓷兒是有苦衷的,老夫也是為了日行一善,順便和成家了結前緣,從此真正了無牽掛,做個自在老半仙。”
成斐若有所思的點頭:“唔,先生先前給晚生卜了一記兇卦,並未收銀兩,也算行善了。”
蒼陽停下步子,肅然的道:“小郎君,你可以不信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質疑我的行業底線和勞動成果,那三個大錢從不說假話。”
成斐轉臉,眼瞼投下一點陰影,嘴唇卻仍往上抿著:“謝過先生。”
蒼陽略滄桑的搖了搖頭,哎,年輕氣盛的少年郎啊。
成斐邊扶著他進了府門,邊道:“說起來,先生的底線是什麼?”
蒼陽不解思索:“閤眼緣什麼皆好說,你看卜卦都可以分文不取,其他的更不用提了,不合麼,看心情。”
成斐饒有興趣的揚了揚眉梢:“那晚生算是有幸和先生眼緣的那一個了?”
蒼陽嘿然點頭,末了又添上一句:“還有你家老爺子和你家的酒。”
成斐頷首:“那先生幫晚生一個忙罷,屆時要多少酒水先生只管說一句便是。”
蒼陽瞭然拊掌笑道:“那敢情好,先前便說了來成家就是日行一善了結前緣嘛,我幫了你這個忙,便算是還了成家的情,不過這個忙怎麼幫,可得由老夫自己說了算。”
成斐神色微凝,片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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