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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韜光養晦,封策苦心經營,三年中佐樞不斷擴列,已然成為小皇帝暗中監察與清除細作之司,此次北狄中人潛入京中一事,也是佐樞在暗中調查。
然佐樞到底不是正統官署,此次又牽扯到鄰國,做起事來難免束手束腳,是以需知情的蘇將軍協助。
蘇閬看向封策的眼神又多了一層崇拜:“封叔,您真是越發威風了。”
封策被她逗得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蘇閬應和著微笑時他卻突然停住,肅然打量了她幾眼。
蘇閬被唬的一愣,立時收了扯著的嘴角,轉眼看了看旁邊端坐的蘇嵃。
脊背後又開始涼颼颼的。
果然蘇將軍道:“北狄潛入京中一事不宜張揚,你和阿城不在朝中任職,又是我的兒女,左右方便,是以才交給你倆,就幫著你封叔好好做,有什麼不懂的,他自會帶你們。”
第10章 華月
蘇城今日額角上被花盆砸出了一顆碩大的腫包,連帶眉梢都鼓了起來,他自覺沒臉見人,把自己藏在了房中不出門,連聽說封策到了府中都忍著激動的心沒去見。
蘇二公子一邊暗罵衛凌慫包,一邊取了冰塊捂自己的包,侍女都不讓近身,獨自在房中歪歪栽栽,情境十分淒涼。
午後陽光撤下去,黃昏映窗,此情此景就更加寂寥。沉靜中房門突然被砰砰敲響,傳進來蘇閬的聲音:“二哥,蕎蕎特地給你尋了消腫的良藥,教我給你送過來,你快開門。”
蘇二一聽,精神了,手中冰坷垃一丟,竄到門前拉開門,卻看見蘇閬兩手空空,臉色一沉:“藥呢?”
蘇閬手朝自己指了指,理所當然的道:“我啊。”她邊說邊往房中走,“聽我一席話,保準你就顧不上頭疼了。”
蘇二頓時瞭然,嘆了口氣:“你就誆我罷,封叔走了?”蘇閬施施然坐在案後,空空的手卻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華麗好看的物什,道:“走啦,你帶上這玩意兒遮遮頭上的包,咱們要去華月樓一趟。”
她手指展開,掌心鋪著副紫繡護額,綴著銀片銀扣,乾淨貴氣。
華月樓是京中最大的酒樓,坐落在最繁華的地界兒,開門做生意,迎的是四方客,是以魚龍混雜,來往客商,達官顯貴,絡繹不絕。
華月樓經營的這樣氣派,離不開背後掌櫃的。其趙老闆手筆自不尋常,酒樓兼著青樓客棧的生意不消說,錢莊糧鋪皆有涉獵,隱晦的講,和許多官員公侯也關係匪淺,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富商。
可以說京中很大一部分賦稅,皆是此人在撐著。
蘇城為著這副護額,還特地換上了淺荊色外衫,簪上了紫玉冠,往蘇閬跟前一站,人五人六的,拽平了有些褶皺的袖口道:“趙老闆生意是做的大了些,然人家也沒做什麼枉法擾民的事兒,銀子每年一車車的往朝廷上交,會幹那種勾當麼?”
蘇閬搖頭:“不知道,封叔讓咱去,肯定是察覺出什麼了,咱去就是了。不過話說回來,華月樓什麼人都有,訊息也進出不停,天時地利人和,被北狄盯上最容易。商賈說到底就是牟利的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會不會被勾搭上,全憑個人覺悟,”她看看一臉肅然的蘇城,扇子拍了拍他緊繃的胸脯,“放輕鬆啦,咱們就是看看,又不是去砸場子的。”
蘇城嘿然一笑,挺了挺身子:“我是覺得做這種事情…其實挺威風,有內涵。”
蘇閬:“……”
洛長街上一應的熱鬧繁華,車水馬龍,兩人為求方便,乘馬車直往酒樓而去。
暮色將沉,然則盛夏裡夜間比白天還要熱鬧許多,此刻華燈初上,到處可聞絡繹人聲,一派繁榮之景。馬車駛過長路,速度終於慢了下來,蘇閬伸手挑開車窗簾,入眼處一座氣派酒樓,燈籠高挑,燈火通明,護院小廝在門前牽馬攬客,熱熱鬧鬧,門上一塊燙金匾額映著燈光格外耀眼,上書龍飛鳳舞三個大字:“華月樓”。
蘇城才下馬車,便有小廝堆著笑迎上來:“公子,會宴還是住店?”蘇城掂了掂手中摺扇:“吃酒。”
小廝面上熱情洋溢,眼神熱烈。眼前年輕男子乘的馬車一看便不是一般規制,且穿著不俗,卻有些眼生,心知是新客貴客,不敢怠慢,哈著腰往裡頭引,邊笑道:“小的叫人把公子的馬車駕到後院兒去好生照看著…”話正說著,身後馬車上卻又下來一個人,餘光望去,“啊呀”一聲,“對不住對不住,小的眼拙,竟還有一位公子,真是該打該打,”他狠狠拍了一下額頭,“二位裡頭請。”
蘇閬方才在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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