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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手,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吟詩作對有什麼用?當過皇帝伴讀有什麼用?架不能打,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百無一用是書生。
她得把小丫頭從幻想里拉出來。
“韶樂坊過幾天要上一出新戲,元將戰虞城,屆時帶你去看。”蕎蕎眼中亮色一轉:“真的?那武生好不好看?”
蘇閬扶額:“好看,工架美氣魄足,舞得兩把好長劍,一口氣能翻十八個跟斗。”雖則有些功夫中看不中用,那也比白麵小生好多了不是。
。 。 。
成斐回到府中時,何良他娘還沒走,腫著兩隻紅眼泡攤在客房。
迎上來的小廝將他引至房門前,面色晦然中帶著同情,無聲看著他搖搖頭,繼而推開門逃之夭夭。
一旁小丫頭們捉著掃把皺眉私語:“什麼玩意!當初自己哭著鬧著要當軍官,纏的老爺把他安排進去,當初誇口答應的滿滿當當的,現在自己不爭氣丟了命,還找上門來鬧事,簡直…簡直恬不知恥!”
“誰說不是,學了點兒功夫就想當將軍大殺四方,還以為人人是蘇將哩,聽說他爹平日也是吃喝嫖賭,那點兒祖蔭都敗光了。老爺好心給他安排過正經活計吧?是他自己看不上,削尖了腦袋非要進軍營的,這家子人,估計夢裡都想著做官發財呢。”
丫鬟臉上一副被甩了狗屎的表情:“成天介鬧,擱別人家早打一頓轟出去了,咱們老爺…就是太仁厚。”
何良他娘聽到房門被推開,見年輕公子空手而來,想是通融無果,神色振了振,嗷一嗓子復嚎將起來,我的心我的肝兒我的苦命兒顫巍巍喊個不停,成斐初進門,玉白的長衫便被吼的抖了兩抖。
少年冠玉似的眉眼溫然持恭,無聲立在門口,安靜望著她。
婦哭號的更厲害,號累了,抽噎兩聲,瞥一眼對面公子的神色,扯著嗓子繼續號。
成斐自長成,端的是清雅如仙、長身玉立,府裡府外人前人後,從未曾有過什麼損過分毫形象,老天照著模子似的琢磨出這麼個妙人,任旁人撒潑耍賴哭鬧打滾,他皆看透不言,自巋然不動。
何況是這樣——
婦人停了乾嚎的嗓子,面上卻不見淚痕,頭髮扯得散亂,新換的衣裳倒還算乾淨,孤孤仃仃、搖搖晃晃捱到他跟前,死死攥住他的袖角,悽然的問:“阿斐,我的好孩兒呢?你把他帶回來了沒有?”
成斐目光落到她臉上,道:“二姨,何…”“我那苦命的兒——報國心腸落了個死無全屍!教我這個當孃的怎麼活!”她嗷一嗓子打斷成斐的話,目眥欲裂,一下下抽著涼氣,“相府不能不管吶,當初我兒入蘇家軍,可是相爺安排的…”
成斐眉目無波無折:“二姨,逝者已矣,您這般勞神費嗓,豈非教他不得安息。”
婦人一怔,手開始抖,須臾似無力般鬆了鬆,成斐徐徐推開,玉白袍袖垂成了它原本的模樣,又被震的一顫:“我兒身首異處無法入土!如何安息?”
距懸首示眾期滿三十日還差五天。
成斐看著她努力將臉皺成廢紙模樣,淡聲道:“那二姨以為,若是用黃金鑄成首極,全何兄遺身呢?”
何良他娘下意識抬頭,眼中精光迸現,復握住他腕:“給我麼?”
成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婦人慌忙低下頭,捏住他袖角,面色可憐,半晌,抽抽噎噎道:“當…當然可以,只是我兒也沒什麼出眾的地方,就是頭大…”
成斐應聲:“二姨愛子之心,外甥與父親皆十分感念,何良若能入土,我們也都能心寬不是。”
婦人以為事成,破涕為笑,抬起袖子揩著眼角不迭應聲:“是了是了…”
成斐撤身而立,眉目舒然:“如此,便勞您破費,以慰何良之靈罷,”他側首,向門外候著的人道,“好了,天色不早,你們備馬車,好生送二姨回去。”
婦人怔住,訝然愣道:“什麼?”還未反應過來,兩條胳膊已然被侯在門後的兩個護衛架住,拉著她往府外走,她回過味兒來,想哭喊什麼卻卡了殼,臉又皺成一團,抽著涼氣伸手要去扒門框,護衛年輕力壯,哪能給她這個機會,也不理會她如何掙扎,三個人四條腿走的飛快,徑直將人扶上府外馬車,啪一聲鞭響後,車輪的聲音漸漸消了。
府中下人頻頻回首,繼而將目光轉到旁邊神色淡然的成斐身上。
成斐轉過身,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管家道:“父親還沒回來吧?”
管家愣了愣,忙道:“沒,沒有。”
成斐頷首:“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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