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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閬放下手中物什上前拉開門:“怎麼了?”
蕎蕎像是剛跑過來,還在微微喘著氣:“公子叫我來知會小姐一聲,軍中事宜老爺已經提前調停好了,小姐準備準備,明日一早就走。”
蘇閬眉心一跳:“明早,那麼快?”
蕎蕎扶著門框,瞧著她點了點頭。
蘇閬在門後站了一會兒,須臾道:“好。”
她回到案邊,將尚未縫完的腰封捧在手裡,看了半晌。
這一晚上肯定弄不完,看來只有回來再說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將錦帶針線仔細規整好,一件件放進盒子裡,落鎖,熄了燈。
翌日天色未明,將軍府早早便忙碌了起來,蘇嵃昨晚便去了軍營,一夜未歸,蘇城和蘇閬收拾好行裝,前往軍隊集結的校場。
蘇閬出了府門,提劍上馬,騎著赤盧走了沒幾步,突然扯住韁繩,停了下來,回頭望去。
往常從泓學院回府就是這條路,她走了很多遍。
外頭還黑濛濛的,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蘇城見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自然知道她在盼什麼,可還是不得不道:“好了,走吧。”
蘇閬閉眼,轉回身嗯了一聲,驅馬往前去了。
往前行了一段路,心下漸沉時,身後的長路上似乎隱約響起馬蹄噠噠踏地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很快便追了過來,不過片刻,身後響起許久未聽到的一聲喚:“阿棠。”
第48章 出征
蘇閬身形僵住; 倏地回過頭,看到身後的人時,唇邊恍然化出一抹驚喜的笑意:“成斐——”
蘇城也轉身看了兩人一眼; 衝成斐含笑點頭; 驅馬悄悄往前去了。
蘇閬翻身下馬,朝站在路邊的成斐跑過去; 一把撲住了他。
他身上還穿著渥丹的官服,顯然是剛從衙門趕過來的; 身上染著淡淡的墨香; 應是剛放下手頭的東西不久。
蘇閬擁了他好一會兒; 才從他懷中抬起頭:“你來啦。”
成斐將她跑到身前的長髮撩到身後:“嗯,我來送你。”
他這幾日實在是抽不開身,昨晚更是一夜未睡; 本打算著早些將事情處理完,兩日後差不多便能來見她,還能在離別前陪她一天,沒想到蘇嵃竟將行軍的日程往前提了三日; 剛才得到訊息,扔下筆便策馬趕了過來。
蘇閬因要出征,長髮用發冠高高攏起; 身著一身玄赤戎裝,戴著護肩的踢庭獸,長劍配在腰間,竟是從未見過的英氣利落; 乾淨颯爽。
成斐瞧著她,從袖中取出一副護腕的銀箍,遞到她手中:“你腕上傷疤太深,使劍時若用力過猛容易傷裂,帶著這個吧。”
銀箍是活的,縛以玄色綾帶,兩邊可以開啟,正對著她手腕的尺寸,其上鏤了一朵小小的海棠花樣,細緻精巧,應是提早準備了許久。
蘇閬彎了雙眉,接過來仔細收好,二人停躇間,她忽而揚起眼睫,抬手勾住了成斐的脖子,笑靨明豔:“阿棠業已及笄,待戰成歸來,君可許我龍鳳高燭,十里紅妝?”
成斐眸中墨色益發深沉,須臾將她攬到懷中,微微俯身,在她額上印了一記:“好,我等你回來。”
。 。 。
就在蘇嵃率軍出征的前一刻,從川城而出的那輛馬車繞過陳狄交戰的地方,駛出山路,天色漸昏時進入了北狄境內。
邊關人稀多荒,經過兩道矮巒,眼前便是大片無邊的曠野,野草萋萋,殘陽掛在天上,血色漸濃。
馬車一路不停,終於在夜色完全沉下來到了西潼關,有呼衍甫的敕牒在,駐守官兵豈有不放行之理,當即將幾人讓進關中,迎進了驛館。
一路顛簸下來,呼衍甫早已累的不行,下車便挑了最大的一間住了進去,蹬掉靴子仰倒欲睡時,房門卻篤篤被叩了幾下。
他沒好氣地吼了一句:“誰啊?”
呼衍朗無波無折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堂兄,僕役給備了飯菜,墊墊肚子再歇不遲吧。”
呼衍甫皺眉翻了個身,到底忍住了心中洶洶的怒氣,這幾天他算是知道了,呼衍朗這個傢伙殺人不見血,自己還沒回都,身邊又沒個可信的人,還是小心些好。
待進了王都再收拾回來也不遲。
他暗暗咬著牙下了床榻,上前拉開了門。
呼衍朗招手,身後僕役便端著飯菜往裡去了,呼衍甫猛地睜大了眼:“哎,你端著兩個人的份兒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