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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怔,眼底竟隱約有怒色湧起,一把握住她的肩,反倒加重了力氣,身下人濃烈的喘息起來,卻咬著唇不發一語了,床榻一陣吱扭作響過後,兩人雙雙陷在軟被裡,男子眼底情緒漸漸散去,咬了下她的耳垂,聲音低啞:“蘭珠。”
“奴家叫寐兒。”女子偏頭,輕輕嬌笑,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哥哥起來罷…奴家被你折騰的,實在沒力氣了。”
男子蹩眉,單肘支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扭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喊我。”
寐兒一笑:“哥哥…”
男子劍眉一簇,眉間紋路益發深,握著她香肩的手也加重了力氣:“我不是你的客人…喊我的名字!”
寐兒癟嘴,好似有點兒委屈,半晌,眨巴了兩下眼睛:“對,我憑什麼喊你哥哥吶?你哪次給過錢了?”她頓了頓,對上他深邃的眸子,伸手點點他結實的肩膀,笑道,“呼衍朗,你個沒良心的。”
被喚了名字的男子繃著臉色,抽身仰倒,躺在了她身側。
寐兒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將被衾往上拉了拉,蓋到鎖骨處,眼睫微闔。
呼衍朗喉結上下動了動,瞥了她一眼:“這幾日可有新訊息送來?”
寐兒閉著眼,似倦了,輕輕翻了個身:“沒,年下了,哪裡還有什麼要緊的事。”呼衍朗劍眉輕輕一皺:“真沒有?”
寐兒察覺到被衾下的手延上了她的腰,本能的縮了縮身子,硬著頭皮改了口:“有,不想給你。”
呼衍朗捏了她一把,伏近她耳邊低低道:“你若不給,明日莫想下床。”寐兒微怔,眼底有些失神,半晌,輕哼一聲:“奴家前些日子丟的三千兩銀子,你若能幫我回本兒,我就給你。”
呼衍朗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緊,一把掰過她的肩:“你就那麼缺錢?”寐兒一眨眼,妖妖笑道:“不缺錢,我來這裡做什麼?為了聽你的話?”
呼衍朗呼吸微滯,片刻靜默過後冷哼一聲:“好,明日我給你三千兩。”寐兒眼神定定,忽而翻過身,整個人鑽進他懷裡,抵著他的肩窩,用撒嬌似的語調道:“哥哥…也還沒有那麼霸王嘛。”說著反手,慢慢從枕下摸出一封信箋,遞給了他。
呼衍朗盯了她一眼,眸底看不到一絲感情,將信箋接了過來,淡聲道:“藥可還好使?那些男人,沒真的對你做什麼吧。”
寐兒笑了兩聲:“喝一口就夠他們銷。魂蝕骨了,迷糊快意到天亮,問什麼說什麼,哪裡還顧得上奴家?倒是那天晚上的客人…反應不大對呢。”她摟住呼衍朗的脖子,蹭了蹭,“你查到什麼沒有?”
呼衍朗目光幽晦,那日唱價時,他亦坐在堂中,看到了那個大言不慚出三千兩買下蘭珠初夜最後還偷偷跑路的傢伙。
那天之後派人去尋時,那人卻憑空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諜者做的久了,他的神經一直很敏感。
巧合,玩笑…還是挑釁?
第30章 私奔
罷了,若是與他敵對的人,以後不怕他不露頭。
呼衍朗翻身坐起,撈過了床尾的衣裳,寐兒眉心微蹩,抬起頭來:“走?”
呼衍朗將腰封卡好:“還有些事。”
左右從來都是這樣利索,不曾在她身邊多陪過一刻。
寐兒復躺倒下去,背朝著他:“哦。”
呼衍朗站起身,又恢復了平日冷淡凌厲的模樣,瞥了眼她裸。露在外的光潔脊背,隨意將被衾往上一拉,轉身離開了房間。
窗牖外吹了一夜的冷風,屋裡炭火半夜還自行熄了,蘇閬被凍醒時窗外仍呼嘯作響,昏黑一片。
她攏衣起身,搓著手將窗扇開啟一條縫,入眼處海棠樹的細杈盡折,殘枝四處落了一地,很是有些蕭條。
冷風順勢灌了她一斗篷,直冷的她打了個激靈,吹走了所有朦朧睡意,蘇閬掌起燈,在案前坐了下去,揉了揉眉心。
這個冬日當真又幹又燥,恍若帶的人心境也好不起來了一般。
大陳過了個幾無冬雪的臘月,待到來年,也未迎來春霖。
日色赤紅如血,川城以北的郡縣皆陸續傳來了旱情,天災驟起,一封封急奏快馬加鞭的傳進宮裡,京中也久不見雨點,一時間人心不穩,小皇帝為安撫民眾,親自擺壇齋戒祈雨,亦開庫撥下了賑災的錢糧,然浮躁人聲才將將穩了沒多久,地方風波復起,又鬧了匪患。
成斐在禮部擔著職,少不了處理近來的吉禮祭祀,忙的根本脫不開身,乾脆住在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