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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覺得阿棠逃了宴饗真是很明智。”話音未落,中官搭著拂塵從側殿而出,拉長的嗓音迴盪過整個大殿; 江涵來了。
。 。 。
殿中樂鼓聲起,宴禮開始時,蘇閬才從美覺中起身,等著她的清粥小菜; 拈了針線給成斐繡那條馬上就要收尾的腰帶。
繡紋佈滿淡青帛面,只消再勾個邊,配個玉帶鉤便成了,蘇閬剪下該換線的繡針,指腹磨挲過密密匝匝的海底紋,細密厚實的觸感摸上去很舒服,她想象了一下成斐身著常服戴著它的模樣,唇角不覺往上勾了勾。
出神間,蕎蕎端著飯菜從門外進來,道:“小姐,吃飯了。”
蘇閬應了一聲,將腰封好生收起,蕎蕎見她招手,挨著坐下,蘇閬瞧見一隻盤子裡擺著幾個油炸圓子,看了眼蕎蕎,果然那廂垂首捋著捋頭髮,面色訕訕的:“那個,元宵那天做多了,沒能吃的完。”
蘇閬笑道:“定是團著團著恍了神,否則你哪有這麼勤快。”
蕎蕎一愣,紅著臉衝她吐了吐舌尖,蘇閬挑眉,喝了口湯:“二哥都給你說了?”
蕎蕎哼哼:“小姐說什麼呢,奴婢聽不懂。”
蘇閬從睫毛底下瞧著她,嗤地一笑:“得了,你們兩個的心思我還不知道,說開了就成,不過我聽府裡的動靜,你們還沒和父親說?”
蕎蕎原本有些羞赧的笑意慢慢消了下去,輕聲道:“小姐還沒嫁,奴婢才不走呢,再者…公子的心意奴婢清楚,只是,”她咬了下唇,“和老爺怕是有些分歧,公子的性子,奴婢不想鬧出不好。”
蘇閬默然片刻,道:“父親是不反對你們在一處的。”
“奴婢知道,這樣就足夠啦。”
蘇閬拍拍她的手背:“我明白,你是考慮二哥堅持娶妻,一來父親不同意,二來傳出去也怕旁人說三道四,”她笑笑,“在我看來,這種顧慮沒什麼必要,我已經和阿斐商定,待我倆成禮他便認你做義妹,堵住外人的嘴,父親那邊,不過是擔心你小孩子心性,若能穩下來,他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蕎蕎的眼睛亮了亮,身子往桌子上一靠:“侍郎的義妹?他願意?小姐別是唬我的吧?”
蘇閬嘿然挑眉:“怎麼你聽見這個訊息,比要嫁二哥還興奮……”
那廂捂臉晃著身子使勁點頭:“侍郎成斐啊,小狀元郎啊,京中第一公子啊,興奮。”
蘇閬看她一臉沒出息的恍惚模樣,默然轉過了臉,要等這姑娘沉穩下來,任重而道遠。
天色已經大亮,想來宴禮應當早就開始了。
蘇閬望向窗外,透過窗欞紙,依稀可以看見院裡的海棠枝椏上已經冒出了一點春綠。
清風拂過,細軟長枝微微抖動,似美人翩躚——
木蘭宮殿中亦是綠雲擾擾,江涵落座,同眾臣攀談了幾句,宴上氣氛逐漸活絡起來,瓜果既盛,相近寒暄不提,直到第一波樂舞退下,中官取出正宴開始前要宣的封晉旨意,才又歸於安靜。
蘇城片刻前還興致勃勃的和成斐侃大山:“父親原本沒想讓阿棠走修習武藝這條路,奈何她小時候身子弱些,又極其不喜歡喝那些苦汁子,每每醫士給熬了補藥,她喝不了幾口就偷偷灌到那海棠下頭,奈何笨的很,倒一趟被逮著一趟,還死性兒不改,受了不少教訓……”
成斐本含笑聽著,聽見這一句,忍不住道:“怎麼教訓的?”
蘇城揚眉:“還能如何,父親又捨不得抽她,塞了筆墨關到小屋裡罰抄,一抄百八十頁的,老爺子也是,這邊沒打算讓她舞刀弄槍,那邊又想不出別的法子懲她,抄的大都是他自己的兵書,你說喜人不喜人。她抄趴了,就夠在窗縫裡偷瞧師傅教我練劍,興致卻很高,自己折了樹枝偷偷比劃,被師傅撞見了,說她有天資,小丫頭樂的不行,央父親要和我一起學,父親拗不過,又想這倒也是個強身健體的好法子,才應了她。”
成斐忍俊道:“什麼時候的事?”
蘇城將手往矮案高几寸的地方一比劃:“五歲多,就這麼點兒大。”
成斐想象了下一個粉糰子似的女娃邁著小短腿兒提著樹枝耍來耍去的模樣,眉眼間都漫出了冉冉的笑意,餘光看見中官揚著拂塵走到階上,才提醒了下蘇城,轉回臉去。
殿中很快變得靜謐肅穆。
中官展開帛卷,揚聲宣旨:“蒼天有道,厚土載德。古者封諸子以尊宗廟,立諸將以衛京師,今北上捷勝,保黎民而治太平,朕受真撿於上霄,乃盛儀交舉,方詢眾心,特此賞晉,鎮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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