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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好好的麼?”管家慌忙跟上:“公子不必太過擔心,大夫已經來瞧過,無甚大礙,一更時服了藥,現下已經歇了。”
成斐已然大步行至成相門前,聽見這幾句,才稍稍放心,輕輕推開房門進去,坐在榻邊,見成相睡得安穩,鬆了口氣,小心掖緊被角,示意管家退出。
管家輕手輕腳帶上房門,道:“大夫囑咐雖不是什麼大病,也不好再操勞,老爺說一日後的慶功宴禮他無法到席了。”
成斐頷首:“也好,黃伯回去歇息吧,父親這裡我來守著。”
老管家躬身應過,成斐的手在房門上停留片刻,不無倦意地閉了閉眼,悄聲進了房中。
。 。 。
翌日一早,成斐去了泓學院,才至課房,院卿便迎了上來,將他堵在了迴廊裡:“大人回來了,大人安好。”
成斐點頭,與他見過禮,欲繼續往前走,院卿卻又擋了一步:“大人可是要去處理公文,下官已經規整好了,聖上吩咐,大人正在休沐中,不必勞心費神。”
成斐看他一眼,卻只瞧見了他低著的發冠,停住了:“我不辦公,不過去書房看看。”
院卿緊繃的肩膀一鬆,剛想應是,又聽他道:“把張承允叫來見我。”
院卿身形微凜,立時去了,不多時,課房中便出來一個人,喚道:“老師。”
成斐從他身邊略了過去,拋下一句:“過來。”
兩人前後相繼而行,張承允跟在他肩後,成斐一路無言,忽聽他道:“老師戰勝而歸,學生很是歡喜。”
成斐已然行至書房門前,背對著他伸出了手:“鑰匙。”
咔噠一聲輕響,房門被開啟,晨光傾漏進去,房中物事整齊,甚是乾淨敞亮,成斐走到案後,隨意拿過一本書翻了翻,又放回去:“收拾的很乾淨。”
“晚生每天都要來打掃一番,不敢辜負老師厚愛。”
成斐唇角這才往上勾了勾,露出些許與往日沒什麼異樣的溫然笑意:“你辦事向來是體貼嚴謹的,我放心。”
不待張承允應聲,他話鋒一轉:“我在外面聽說,年前院裡一個學生出了意外,還是和你同住一個房間的?”
晨光下,張承允的臉色一白,聲音裡也帶了哀慼:“是…陳義兄,夜裡喝多了,失足落水。”
“巡夜的人當時沒有發現麼?”
“沒有,當夜學生睡得早,也沒發現他出去了就不曾回來,直到第二日一早發現床鋪是空的,覺得不對才出去尋,卻不曾想,”他掩了下面,“最後在湖裡…撈了上來。”
成斐沉默片刻,才抬起眼:“即便是不慎失足,家裡人也都給了撫慰罷?”
“院裡已經給了。”
成斐點了下頭,淡淡瞧著他:“那你呢,現下還在原來的房間裡住著?”
張承允的聲音不覺弱了些:“說來慚愧,學生膽弱,已經搬出去了。”
“人之常情罷了,”說話間,一陣寒風吹過,撞的窗牖吱呀響了兩聲,成斐揚手指了指窗扇上方,道,“那裡的橫窗有些鬆了,你去把它閉嚴吧。”
張承允忙應了一聲,搬過凳子來踩在上頭,抬手去夠,袍袖順勢往下滑了些,露出一段胳膊,他用手將窗稜往裡按了按,惑然道:“老師,關的挺緊的,沒有松。”
張承允低頭,卻看見成斐不知何時走到了近前,正抬首看著自己。
他一凜,險些從長凳上滑下來,忙捉住窗欞才穩住身形,成斐平靜的收了眼:“許是我聽錯了,沒有其他事,你可以回課房了。”
房門被帶上,成斐的手移向案角,墨盒被開啟,淡淡的墨香夾雜著其他香氣從中溢位,墨方整整齊齊碼在盒裡,只不過少了三條。
成斐眉梢微挑,手指一鬆,嗒的一聲,盒蓋往下砸去,關的嚴絲合縫。
他拂袖,出了房門。
第90章
木蘭宮是陳中專設燕享之地; 此次王軍告捷而歸,慶功的宴禮自然也要在此處舉行。
大殿遵循古制,玄地朱漆; 朱杖纁簾; 正中四尺高的三足銅爐周圍暖香嫋然,從兩隻龍口中煙騰而出; 即便有絲竹應和,仍然顯得格外莊重肅穆; 赴宴的群臣將領應時而至; 各自見禮後; 分席列坐,正襟儼然的等著皇帝進殿。
眼見辰時將至,上首龍椅上卻仍是空的; 滿朝文武都跪坐在地席上引頸以待,身壓足踵,其實並不怎麼舒坦,蘇城就不大能受得了這樣規矩的姿勢; 朝身旁靜坐的成斐悄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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