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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簡淡聲回應她,還有更危險的境遇,他沒有說出來。
“路途遙遠怕什麼,從前我小時候,父君跟母上鬧彆扭回西京,父君帶著我乘汗血寶馬照夜白,日奔百里,一點也沒有覺得辛苦!倒是父君吐了好幾回。”為了彰顯自己的吃苦耐勞,持盈不惜曝光她爹的傲嬌屬性與嬌嫩體質,雖然她爹回孃家那件事她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因為一路主要是睡過去的,日奔百里多少有些水分。事實上是她爹細皮嫩肉不耐烈馬顛簸,耍風度的時候乘一陣馬,被顛簸得吐苦水才換馬車,馬車暈車又換轎子,好險才沒被遙遠的回孃家路途給折騰死,這也是此後鳳君不再敢動輒回孃家的直接原因。
“……”又被曝,鳳君抬手按上心口,默默嚥下一口血,硬生生撐著臉皮,承受著瑤國使節對他探尋並嘲諷的熾熱視線。
“此次沒有汗血寶馬。”白行簡打破持盈的幻想。
“父君可以借給我們呀!”持盈覺得非常理所當然。
鳳君忍無可忍:“汗血寶馬乃是進貢之寶,宮廷御用。寶寶你給我閉嘴,這裡沒你的事!”
持盈立即換了思路,遐想無限:“沒有汗血寶馬也沒關係,尋常馬匹就挺好,我正好可以跟夫子去聽聽民間疾苦,身為一個儲君……”
“身為一個儲君,不服管教,氣跑翰林院大學士。”一個穩穩的女聲自殿外傳來,由遠及近,殿中諸人俱是虎軀一震,“這筆賬還沒算,團團又想去哪裡整么蛾子?”
虎軀一震組合裡不包括瑤國使節,馮聊一直在拿眼風肆意打量鳳君,此時驚見鳳君傲然於世的身姿忽然一頓,氣焰被削了一半,烈焰張揚轉瞬便是溫柔小火爐,搖曳著璀璨光芒與愛意的溫度,嘴角帶笑眉梢含情,風姿綽約地立在帝位一旁,心甘情願退避三尺,候著心上人。
馮聊被鳳君萬千儀態驚呆,頓生“君生我未生”之感,待轉頭瞧見入殿之人,又驚呆。什麼“君生我未生”純粹自欺欺人,求而不得的藉口罷了。
元璽帝帶侍女入殿,石榴色襦裙的裙倨邁過高高的門檻,銀花薄紗羅披帛旋繞臂間,身後殿風吹拂,繚繞若飛天。致命誘惑則是介於少女與少婦之間的神韻,體態豐盈,腰肢柔韌,臉蛋微胖,面頰紅潤,五官精緻,不施粉黛,如同畫裡走出的仕女圖,卻是女中帝王。
眾人自動分開殿中道路,女帝自中央款款走過,眼睛卻是盯著無法無天的持盈,持盈壓力山大。她走過殿中兩位陌生人身邊,視線毫無停留,視不相干之人如塵埃。元璽帝走上臺階,目光與迎向她的鳳君視線交匯,蜜裡調油四個字湧現馮聊腦海。
元璽帝轉身坐入龍椅,鳳君便緊緊靠過去,好想表白“陛下這身衣裳穿得真好看,當然不穿更好看”之類,但被心有靈犀的元璽帝一個眼神瞪過來,忙收斂了愛意,一本正經地坐到鳳位上,端正儀態。
“陛下怎麼過來了?這點外交小事交給臣夫就好了嘛!”
“還不是這個小混賬!”元璽帝一個眼刀飛向正努力將自己縮小並藏到白行簡身後的持盈,白行簡竟然也讓她躲藏,還隱隱約約為她調整了站位?元璽帝覺得這一定是錯覺,“氣走大學士你就可以不讀書了?信不信朕把你扔進翰林院去關禁閉,抄書三個月,不準吃畢羅?”
鳳君聽得都肝顫:“重新請個大學士就是……”
元璽帝向他一望,鳳君立即閉嘴。非讓團團退學昭文館,單獨找大學士做儲君夫子的是鳳君,現在把人氣跑說不用追究的還是鳳君,當著女兒的面能不能有點原則?一當爹就軟成這個性格,元璽帝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八輩子沒當過爹似的。
持盈在白行簡身後顫抖,聲如細蚊,猶帶顫音:“是我不懂事,氣走了大學士,母上罰我好了。”說得是白行簡在荒園子裡教她的話,若問陛下責問,認錯即可,不可狡辯。
元璽帝一愣,做好了湯糰兒抵死狡辯的準備,居然跟想象的不一樣,造成她憋了一路的火沒處發,啞火了:“嗯?真的知道錯了?認罰?”
持盈繼續打顫:“團團做錯了……”是否認罰呢,認罰的話萬一真給關到翰林院,跟一幫酸氣沖天的老儒朝夕相處三個月,她會整個人都酸掉的。猶豫不決時,她視野裡站在斜前方的夫子袖角似乎動了動,然後夫子的手伸了出來,素白的手,做了個微微彎曲的動作。持盈會意,接著可憐兮兮道:“請母上責罰。”
大學士被持盈和白行簡聯手欺負走了後,一路披頭散髮到元璽帝跟前告了御狀,當然主旨是控訴白行簡越俎代庖、妨礙教學、歪曲事實、以公謀私等一系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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