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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結果不對,那所有推測便只是他個人臆測。
“也許,是你更瞭解她。”楚玉珩猜想道,“我拿不準蘇夭夭的性情,但興許你更清楚,你為了她受了太多苦,於她又有教養之恩。即便你故作姿態放她自由,她心底未必能夠理所當然的承受。”
“這並非性情如何的緣故?”陶令沉沉道,“我不過想給她一個機會,一個不需手刃仇人便可向閤家全族交代的機會。”
楚玉珩瞳孔陡地放大,似突然明瞭了不曾深諳的真相。
“可她不會殺你。你愈是如此,她愈是下不了手。如你陰詭伎倆,興許她還能狠下心。可你被關入天牢受盡酷刑,她心心念念,只怕全是能夠代你受過一事。”
陶令唇角微勾,雖是不發一言,卻似是預設了一般。
楚玉珩繼續道:“你此時放她自由,只怕她萬萬不肯離你半步。陶令,你果真是智計無雙,不愧是楚瑾培養……”他說著忽的住了嘴,沒來由地笑道,“那你可知,為何你一來我便著急見你?”
陶令一怔:“我著人救你,自有我的用意。”
他竟以為,他要追問為何他要救下他嗎?楚玉珩是要問一問,但眼下,並不是緊要之事。
“陶令!”楚玉珩倏地叫了他的名字,“鼎鼎大名的陶公子,多少人聞風喪膽,生怕悄無聲息就死了。但是陶令,你算對了每一步,甚至每個人的心思你都拿捏得很準,但你忽略了一件事。”
“何事?”陶令隨口反問。
楚玉珩卻是顧自轉了輪椅,一圈圈向外而去。
陶令自認萬無一失,即便夭夭果真選了自由,雖是天下之大,他總能找到她。然而楚玉珩那句話總似哽在他的心尖,尤其到了第三日,仍不見夭夭回山。
他預備下山時,到底是揪了楚玉珩的衣領,目光凌厲的盯著他:“那日你說我忽略了一件事,到底是何事?”
楚玉珩難得瞧見陶令竟也有慌亂不安的時候,不由得仰頭大笑,笑罷了,方才不疾不徐道:“陶令,你將蘇夭夭看做心尖上的人。可你忽略的恰恰是最關鍵的一點。”
“你忘了將楚瑾當做一個男人,也忘了將蘇夭夭當做一個女子,尤其,還是那樣一張臉。莫說楚瑾,便是尋常人見了,也少有不為其傾倒的。”
“你此去王城難道不曾見到她嗎?她早已不是一年前的她。那樣的容顏,嘖嘖!”
陶令眸子一暗,陡地明瞭楚玉珩話中深意,甩開他便要匆忙下山。卻是瞧見十六急急來報:“公子,山下……似是小姐回來了。”
陶令匆忙離去,楚玉珩停滯在原地,輪椅走得再快,亦是趕不上瞧見她的第一眼。
這一雙腿廢了,他不曾難過。被最是憎惡的陶令救下,他且忍著。可是蘇夭夭怎的又做了這樣的選擇?還是他算錯了楚瑾的心思?
……
蘇夭夭飛撲進陶令懷裡時,兩道純白色的身影與漫天大雪相融,她還是下意識地覺得冷,如此便盡力地往師兄懷裡湊。他身上也是涼,可胸口跳動的,卻是灼熱的暖意。
是滿身慌亂被撫平,是恣意和安心。
陶令輕撫著她的脊背,待她平靜些,方才低聲道:“夭夭,隨我來。”
陶令牽著她,一路走至後山。是他往常閉關的地方。
蘇夭夭小時候曾無意間跑到這裡,結果彷彿聽到狼的嘶吼,自那以後,她再不曾踏入這裡。況且,每一年師兄閉關她都是要找準時機出逃的。如此多年,竟從未進去看過。
陶令見她似有些惶恐,牽著她的手略用了些力,蘇夭夭愈發的湊近他,這才安心些。
深雪覆蓋的石門被開啟,一股寒意猛地襲來,蘇夭夭下意識瑟縮了身子,卻還是跟著師兄的步子邁進去。倘或望岐山算是常年冰冷,這山洞便是寒冷徹骨。若非師兄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還能遞送她些暖意,每一刻,她都覺得自己能夠凍死過去。
陶令帶著她一面向前走,一面頗是雲淡風輕道:“想要功力更進一層,便要不停地挑戰自身的極限。安逸愉悅,便不可能進益。”
“師兄……”蘇夭夭張開嘴,熱氣陡然縈繞在眼前,下一瞬又被冰冷撲滅。“你的身手已是無人可及,為何還要這樣為難自己呢?”她著實是不解。這山洞不僅冰冷徹骨,且透著股森然陰冷的感覺。
她四下望去,瞧見角落裡散落的骨頭,心頭愈是狂跳。
陶令察覺她的異常,將她收進懷裡,方才輕聲道:“我在這山上十餘年,對手早已不是尋常人,而是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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