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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呢喃出聲,“你曾贈我一場歡喜,那歡喜要我瘋癲,那歡喜落了空,那歡喜卻又是我……唯一快樂的時刻。”楚玉珩沉靜的閉上眼,漫長餘生大概都要靠那個夜晚來維繫了。
少女純淨無辜的面容,一眨不眨的凝著他,說“那既是這般,日後公子遇險,便由我來保護公子吧!”
“不對不對,”他倏地自言自語,“她還曾說過,‘公子救命之恩,她當以身相許呢’。”
……
十六送楚玉珩下山後一直不曾回來,蘇夭夭巴巴的等著她回來好同師兄說下山一事,偏生十六那端好似徹底沒了蹤影一般。
這日,蘇夭夭又揪了個青衣婢女問十六可有信了,正被陶令撞見,她索性扯著他的袖子晃悠:“師兄,十六什麼時候回來呀?”
“最近兩年,她不會再回來。”
“什麼?”蘇夭夭大驚,“她不就是送楚玉珩一趟嗎?難道還要日日伺候他?”她滿眼的不可置信,她可憐的十六呀,她和楚玉珩兩個悶葫蘆以後的日子不知要過成什麼樣?
“他一個人,且是廢了雙腿,我不大放心。”陶令溫和解釋道。
“我還不放心十六呢!”蘇夭夭略有些氣惱的鼓著嘴,“楚玉珩那人的心思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能把十六派過去呢?”她原以為十六隻是送一趟,卻不想竟要留下來照顧他。
“他不是十六的對手。”陶令微微躬身,頗是寵溺的安撫道,“放心,不止十六一個人,另派了兩個人過去,斷不會讓十六被人欺負了。”
“你把十六給了楚玉珩,就不怕我被人給欺負了?”她哼唧著,全然沒自覺這話要引起的星火燎原。
陶令臉色一僵,眸中已有一絲慍色:“難道我不能護著你?”
蘇夭夭一個激靈,立時雙手挽住師兄的手臂眼巴巴的討好:“哎呀師兄,我就是一時失言嘛!”說著,又是極為正經道,“我知道,從我叫你師兄的那一天,你就會護著我,像眼珠子心頭肉一樣的護著我。”
眼珠子,心頭肉?
陶令正經為她的比喻折服,慍色登時褪去,頗是無奈地瞧著她:“夭夭,日後我來叫你起床,為你束髮,給你做飯,教你練劍。十六能做的,我都能做。她不能做的,我也能。”
蘇夭夭感動的一塌糊塗,但絲毫不耽擱她順杆往上爬,立時踮起腳滿目星光道:“那我們什麼時候下山呀?”
陶令眼瞅著她這般得寸進尺,正經是哭笑不得。末了,卻只得寵溺道:“明日。”
第31章
山水相映成趣的水面上劃過輕舟;山巒在水面落下一半的倒影;那小船便在倒影之外悠然劃過。遠遠望去,竟似一幅絕美的畫卷。
划船的是位頭戴斗笠的農夫,他並不十分高大,但看來極是硬朗。小船在逆流中緩緩行進。帷幔隨風飛起;望見船內姿態慵懶的一雙璧人。兩人皆著白衣,與這波瀾的水面正是一樣的澄澈清透。
女子墨髮及腰,唯腦後一根玉簪插在精簡的髮髻之上;男子玉冠束髮;氣質清冷如霜。
女子單手托腮,一眨不眨的凝著眼前的男子道:“師兄,你是如何找到這樣的地方的?”這個時間的王城大概已入了冬,漫天風雪。而這裡,卻還是溫暖如春;就連河邊的柳樹還是翠綠的顏色。
“當年執行任務天南地北都走過,這裡是西楚邊界;氣候適宜也算適合長居。”或者;是這裡隱蔽些;可保他們無憂。
蘇夭夭單單這樣坐著;凝著簾外風景和夕陽撒下的餘暉;便覺得歲月靜好。尤其;還有師兄在她身邊。
“你很喜歡?”陶令凝著她;滿眼皆是寵溺。
“對啊!”蘇夭夭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這裡溫暖如春;我很喜歡。”
“若我和溫暖,只能擇一呢?”下山後,他變得愈發不像他,這樣幼稚的問題竟也問的出口。可眸中執著,偏還一心等著答案。
“當然是師兄你了。”蘇夭夭未有一絲猶疑,這問題連想都不必想。
陶令眼中瞬時閃過歡喜,但轉瞬又是頗有些怨念的凝著她:“那你還鍥而不捨的非要離開望岐山?”
“我……”蘇夭夭一滯,隨即伸手去抓他的袖擺,手指不停地摳著,“都是過去的事了嘛!況且,我從未想過要真正離開你,往常不過是嬉鬧,反正你總會把我拎回來的嘛!”
在她的觀念裡,逃跑不過是貪戀望岐山外的溫暖。可若是真到了必須擇一的地步,她願意忍耐。
陶令凝著她一臉可憐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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