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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湊上去獻殷勤,便聽師兄緊接著道:“這次不必打掃大殿,去後山打坐,無人叫你便不許回來。”她的臉色立時頹了下去,一雙眼巴巴的望著他,很是絕望。
她當初上山時便尤為怕冷,九年了,也只是扛著,沒能習慣。往常師兄總會心軟,這一次,卻是飛身而逝,不見了蹤影。後山,那可是最為冰寒的地界。
蘇夭夭扁著嘴巴,到底是挪著步子往後山去了。
另一端,陶令立於望岐山巔,睨著滿山雪白。九年前,也是這般。
那一年,是西楚元年。被救下的女娃時年六歲。而他方是少年,是她現如今這般年紀。
青衣少年立於山巔,長劍於手中揮舞,劍風如這獵獵寒風般靈動、肆殺。雪花紛紛揚揚將他包裹,卻又不曾接觸到他絲毫。收劍時,少年又特地望了眼遠方萬籟俱寂這世間似一派祥和的景象,不由得輕挑了唇角感嘆:“前朝湮沒不過半年光景,竟已嗅不到半絲血腥味了。”
“你失望了?”少年聽見心底的聲音。遂眯了眼,眸中冷清卻也是坦然寬慰自己,“不過覺得無趣罷了。”
然他自語的話音將一落下,便瞧見了山下的那一抹粉紅。妖嬈綻開,仿似桃花一般。
他飛身而下,劍身挑起雪花,落在地上那張沾滿了血汙的臉頰上。雪水緩緩淌下,露出一張嬌嫩白皙的臉頰。
地上的女娃身材纖薄,唯那張臉倒是還存著嬰兒肥。少年居高臨下的瞧著那一動不動的女娃,不自覺的笑了笑,這樣的小臉,捏起來手感應當不錯。遂踢了踢她,瞧見她仍能睜開眼,眸色漆黑的望向他,方才一手拎了她的腰帶,將她提回望岐山巔。
山巔之上,少年穿過蒼茫大雪和繚繞雲霧,走進一座宮殿之內,將她隨手丟給一側的婢女:“將她收拾乾淨。”
“是,公子。”青衣婢女迅速應聲,唯眉間輕蹙,似有一絲不解。這女娃分明只餘一口氣息,不知公子為何要救下她。
然這不解,隨時日長久,漸漸也懂了。日子無趣,便要尋些樂趣。
蘇夭夭在那張冰涼的榻上躺了三天,身上的傷疤幾乎癒合,卻始終沒有睜眼。青衣婢女將她的情況回報公子,不多時她便驚覺似有人靠近。
她那時年幼,不知輕功卓絕之人走路無聲。因而在風聲起了波瀾卻無腳步聲入耳時,還以為是混沌夢境。
直至那人靠近,他的氣息同往日照料她的女子不同,她察覺到周身的寒意愈勝,身子不由得崩得更緊。那人坐在一側,食指與中指抵著她的眉心,熱息頃刻便傳遍她的身體。她的手指縮在薄薄的錦被下,不知應不應睜開眼,身前的人卻是倏地笑了:“再不醒,我便讓人將你丟到山下去。”
蘇夭夭來不及思索,便猛的睜開了雙眼。她滿是驚懼不安的看著眼前這個白衣少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少年凝見她那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漆黑而又無辜,冰冷的眉眼不由柔和了幾分:“叫什麼名字?”
“……蘇夭夭。”她極艱難才張嘴道。
少年摸摸她的頭,像摸殿內那個碩大的白玉石球一般,並無多餘觸感。遂又用力捏了捏她肉肉的臉蛋,瞧見她隱忍的淚水,這才鬆開手,嗓音清冷道:“今日起,你便是我陶令的師妹,我會保護你。”
保護?
蘇夭夭一眨不眨的望著少年負手離去,風起,純白衣袂翩飛。“可是我……我想走。”她囁嚅著。
她自小玲瓏,三歲以後聽來的事全都記得。因而自是清楚,江湖傳言中,望岐山的陶公子是個怎樣令人驚懼的存在。
“他是西楚最毒的蛇。”
“傳聞他陰冷凌厲,殺伐果決。取人性命不過須臾之間。”
“那樣的人腳下不知多少枯骨,才有了而今的聲望和地位,實在令人膽寒。”
蘇夭夭蜷起身子,瑟縮在床角。她瞧著敞開的大門,瞧了許久方才揪著身上乾淨的衣裳,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她在這裡覺得害怕,尤其這裡的床這麼涼,好像阿嬤死去後躺的那張床,沒有一絲生氣。
殊不知,陶令方才被人攔住耽擱了時間,這會兒她將一邁出門,便望見他在一側負手而立。
“怎麼出來了?”陶令望向她,眸色清冷。
蘇夭夭的眼光卻是直直的落在他身側的那個青衣婢女身上,她脖頸的紅痕尤其明顯。
陶令輕哼一聲,下頜偏向一側微垂,那青衣婢女立時轉身撤下。方才他一出門,她便跪在這裡,說得卻是字字多餘:“公子,她來歷不明,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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