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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夭夭實在無趣,遂坐到他對面,眉眼彎彎的瞧著他:“柳先生,你預備何時中舉迎娶我姐姐呢?”
柳如風未喝半口水卻是嗆咳了半天:“我一定會中舉的。只是,楊小姐並非愛慕虛榮之人。”
“那便是我愛慕虛榮咯!”蘇夭夭輕笑著,“我怎能讓姐姐嫁給你受苦?”這酸書生,就會一張嘴空口說白話。
這一年,她見多了夫妻當街吵架,也見過兩口子恩愛膩人,漸漸也明白了喜歡一個人該是什麼樣子。
師兄待她好,喜歡她,她開始確信了。那她呢?她不知道,似乎仍舊不想知道。
這一年,蘇夭夭只覺得日子安穩。沒有望岐山的寒冷,沒有步步緊逼的真相。除卻一日日的夢魘,都好。
“我不會讓楊小姐吃苦的!”柳如風難得有了底氣,直了腰板。
蘇夭夭回過神,不留情的拿了一根筷子敲打著碗碟:“嗯……讓我姐姐吃這樣的飯菜,還不是吃苦?”
柳如風的臉色一陣青白:“你不要太過分!”
蘇夭夭瞧著他終於惱了,正要一條腿抬到凳子上,好好同他說道一番,就聽得身後下樓梯的聲音極是耳熟,這才乖乖站到一旁。
“夭夭。”來人扯了她的手腕走到一旁,低聲警告她,“不許鬧了。”
“明明是他吼我。”蘇夭夭小聲哼唧,仍是回了櫃檯後面才正經問她,“楊姐姐,我始終瞧不出他哪裡好?”
臉色煞白,身形過瘦。那一身青色長衫雖瞧著還算乾淨,但也不知穿了多少日了,明明只是勉強度日,還偏要拿著情聖的樣子不放。
楊婉婷頗想反問一句,她也瞧不出陶公子到底哪裡好?自打她數月前不小心說錯了話,提及了陶公子,後來,漸漸竟也能提了。
只是落在她一個旁觀者眼裡,陶公子除了驚世的容顏和極高的武功,到底有什麼尋常男子的優點?
在他身上,甚至連一絲溫情都瞧不見。
“柳如風確然是有萬般不好,但他深情專一,已是難得。”楊婉婷順著柳如風的方向望過去,那書生立時垂下了頭,似是耳根都紅了。
“書生不都這般模樣嗎?”蘇夭夭哼唧,“酸,迂腐,頑固。”至少,她這一年來見過的大多如此。
楊婉婷拍拍她的手,忍著唇邊的笑意:“若有一人不酸不迂腐不頑固,你便能瞧得上了。”
蘇夭夭幾乎是沒過腦子便答:“那自然也是瞧不上的。”
“為何?”
“我早已見過最好的那個,其他的……太過庸俗。”
“咳咳!”楊婉婷輕咳兩聲,天曉得自打那件事過後她對任何事都不大熱情,這一年竟也被蘇夭夭折騰的覺得生活有趣了。
“最好的那個,是誰?”楊婉婷忍不住的笑。
“自是我……”蘇夭夭猛地頓住,“我說的自是王城第一公子夏澤之,楊姐姐不是很熟悉?”
楊婉婷瞥她一眼,便轉身向後院走去。
她若是當真內心坦蕩,必然要驕傲的揚著下頜,說必是她師兄了。現下半道改口,卻是心虛的不行。
蘇夭夭撥出一口氣,沒來由想起在望岐山的初見。
那時,她被丟棄,只覺得周遭雪白,卻不知身在何處。她心口也只餘了那一口氣,身子輕盈,彷彿要飄到空中。
仍是不知被誰踢了一腳,她懵懂的睜開眼,便望見那一抹青色。他居高臨下的站著,她眼光迷離,全然看不真切,卻只覺得那人該是仙人吧!
他將她提起的那一瞬,她勉強看清他的模樣,彷彿只是少年的面容。
她還在想,原來仙人是這樣的長相。
若非望岐山千年之寒,若非腦海裡印象深刻有關師兄殺伐果決的評說,她也不至於那般懼怕。明明,那是驚豔了她年少時光的身姿。
及至往後十一年,她都再沒有遇到過如師兄那般男子。
只可惜……
“哎!”她平白嘆著氣,莫非她要孤獨終老了嗎?她早已見過最好的那個,其餘的入不得眼。
然而人們都說,情意至深,是件令人極歡喜的事,她卻是不能體會了,太可惜!
“……蘇姑娘。”蘇夭夭猛地收回神,甚是不悅的瞧著那個瘦弱的書生,“二十文。”
柳如風訕訕的笑笑,放下銅板便是趕忙走了。卻是走到門口時,又是猛地撤回來,只是瞧見蘇夭夭那一雙眼,這步子邁得很是虛浮。
“能否請姑娘代小生同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