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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默了默,到底是不再多說。小姐出走,公子定然比她難過,她再多說也是無用。
“王城可有新的訊息傳來?”陶令看向她。
十六立時收了方才的不安,恭謹應聲:“回稟公子,確有訊息。飛鴿傳信,新一批的殺手正在路上,且言,這次不同以往,要我們小心行事。”
“嗯。”陶令輕輕應了聲,似並不曾放在心上。
“夏公子的禁閉已然解除,只是夙夜樓已封,他最近似也安分了不少。”
“夏王爺身在高位,行事謹慎,自會看著夏澤之,不讓他亂來。”陶令清冷道,轉而又問,“可還有別的?”
十六眸色微變,停頓了一瞬才道:“大王子也命人送了信。”說罷,便要將手上的信呈給陶令。
陶令沒心情翻看,只冷冷道:“你且說,信裡說了什麼?”
十六這才收回手:“大王子請您出手,殺了楚瑾。”
陶令聽罷,停頓了片刻,方才冷笑:“果然是一個比一個的貪心。”
“你就這樣回,”陶令眼眸微抬,睨了那信件一眼,不疾不徐道,“我應允他,但請他先自己想清楚,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換?若是想不到,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依照楚瑾的性情,謀朝篡位的事他自己做得,弒兄奪嫂的事他也做得。但若是自己的兒子生了這般心思,父子間微弱的情分,頃刻蕩然無存。
“是!”
“還有!”陶令說著,眼底暗湧翻滾,卻是陡地生了肅殺之氣,“將楚玉珩捆來。”
“是!”十六果斷應聲,聲音裡都有些憤懣之意。她一早便同小姐一般,極是不喜歡這個假面書生,但公子更早時候便叮囑過,不可傷了他,她只得作罷。
這時得了命令,沒多久就將被五花大綁的楚玉珩丟到了公子眼前。
“你要做什麼?”楚玉珩踉蹌著站起身,厲聲發問,他素未這般狼狽過,哪有半分書生儒雅溫和的模樣?
陶令瞧見他來了,不知為何突然就生了別的興致。他把玩著手上的玉蕭,一下一下沒甚節奏的敲打著掌心,凝著他頗是氣定神閒道:“楚玉珩,你應當知道,我修習的劍法走得就是快招,我慣常不喜歡折磨人,覺得那些手法頗是下作,存粹是浪費時間。我還曾教導夭夭,惡人死於話多。”
“可是今日,我若是不讓你受些苦,便是咽不下我這口氣!”說到最後,陶令的臉色已是冰寒入骨,看得楚玉珩都是一顫,然他並非輕易示弱的性子,當下便是逞強道,“陶令,你膽敢動我?”
陶令如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像瞧一個瘋子似的冷眼瞧著他:“下藥這種事,你用得太過利落。這便也罷了,你竟還有膽量同她多嘴,說我對她是男女之情。”
“楚玉珩,你果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楚玉珩明顯是一慌,急急辯解道:“這怎麼能是多嘴呢!”
“陶令,明明是我幫了你,否則,你以為以蘇夭夭的性子,她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對她的心意?再者,你早晚都要讓她知道你對她的心意。我不過讓著日子提早了些而已。”他竭力辯白著,但瞧著陶令那般臉色,也不知要如何對他。
“楚玉珩!”陶令猛地欺身上前,手指鉗住他的脖頸,眼見得他的臉色青白,就要斷了呼吸,“我容忍你一次,兩次,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楚玉珩拼命張著嘴,偏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及至陶令將他甩到一旁,他咳喘了許久,方才鼓足了底氣嗓音沙啞道:“你當然不會,這是你欠我的。”
陶令周身的殺伐戾氣果然是收斂了些,卻也不過一瞬而已,下一刻便是衝身後的十六道:“將他丟到冰窖,待他開口求饒了,再將他放出來。”
“是!”十六應聲,便將不停掙扎的楚玉珩拎走了。
陶令瞧著地上殘餘的血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下鬱結這才算稍稍舒緩一些。原本,他還打算將最擅長刑訊逼供的衙役請來,好好侍候侍候楚玉珩。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皮肉之苦是他們都不怕的東西。
但楚玉珩慣以書生自居,除卻彎了腰板和楚瑾站到一起,最是有書生的那份傲氣。
那他便折了他的傲氣。
第18章
楚玉珩在暗處天日的冰窖呆了三日。
然他卻不知,僅僅三日而已。
這裡沒有光打進來,沒有食物沒有水,甚至聲音都分辨不出。看見一道白影出現在眼前時,他還以為是索命的白無常。那一瞬,他是沒有驚慌的反倒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