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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岐山上的人留下的一封信。信中有陶令安插在朝中的幾條線,每一個皆看似無足輕重,便是當真落入楚瑾眼中也不足為懼。可這些人串聯在一起,便可輕易顛覆了王朝。甚至裡面有些名字,他看著都是生疏。
那些人,或是出身權貴,性子剛直,一朝反了,也是正經為著黎民百姓著想。或是犯錯在前,被拿捏了把柄在手。如是不反,被人戳穿亦是牢獄之災。勝利在望之際,自懂得站隊。或是官員聯絡的核心,極具威望,動一人可動數十人。再者,便是宮廷之內。
只是他這幾日一心為著陶令和蘇夭夭之事奔走,還不曾聯絡名單上的每一個人。因而,雖有底氣,卻是不大足。
然他思慮的這片刻,蘇夭夭已然抬手抽了腰間軟劍,眸中狠厲,仿似要大開殺戒一般。
夏澤之顧不得多想,幸而前幾日他便將名單交給了父親,想來父親自會做好準備,至少能夠保護了王府上下。
當下便是衝進人群,替蘇夭夭擋住她背後的刀劍。縱然,她眸色腥紅的樣子,看來彷彿不需任何人的幫扶。
只是這些高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況且,他進宮便是空手而來,沒有合適的兵刃在手,到最後,竟是要蘇夭夭反過來護著他一二。眼見得就要被人群圍著出了琉璃宮,倒下的人亦是越來越多,夏澤之緊蹙著眉暗暗盤算了一番,到底是同蘇夭夭低聲道,“挾持我!”頓了頓,又道,“你這樣打不知何時才能出宮?至少我現在還是世子,他們總不能不顧及我的身份。”
蘇夭夭沒理會他,抬手便替他擋掉了眼見得就要刺入他胸口的劍。
夏澤之瞬間被打臉,他這世子的身份著實是無用,遂準備用心應對每一個死士。熟料,蘇夭夭突然與他低聲道:“你若是幫我,還是先行離去吧!”
夏澤之身形一僵,默然輕咳了一聲,便是找機會打到邊緣,而後悄悄逃出了宮牆。
而在不遠處的正陽宮,上演的卻是逼宮的戲碼。
楚瑾登位以來所做的樁樁件件有違祖制有違人性有違人倫之事,皆被夏王爺一樁樁擺到明面上,且每一樁都有不可辯駁的人證物證。
然而這些不過是個由頭罷了,哪個帝王不曾做過有損陰德之事,不過無人言語且不敢言語罷了。但這一日不同,滿朝有一般人數附議,且夏王爺還有兵馬在手,而往常暗中守護楚瑾的人卻是被他全部調去了困住蘇夭夭。
這一日,說白了,就是要楚瑾自行禪讓。
楚瑾發了極大地火,每一根眉毛都豎了起來。他算計旁人算計了一輩子,眼見得當年的得不到也已經回到身邊,怎肯輕易放手?
然他又是清楚,夏王爺膽敢這般做,必是做了十全的準備,為今之計,便是先撤離才是要緊。他一面大吼,一面緩緩退到王座,手指悄然觸控到座下的機關,而後在他眼前落下一個牢固的屏障,而他退身到堅不可摧的密室,再由密室離開王宮。
這是他登位以後,命人悄然挖通的地道,知情人無一在世。
然他不知,在他隱身進入地道後,身側侍奉多年的太監並沒有同他一道離去,而是拿出一道聖旨隔著堅固的屏障宣讀。
這一道聖旨讀罷,不論上面到底有何言語,群臣跪下,便是響應了新主。
謀朝篡位,說到底,不過是殺一個人。當年,楚瑾殺了他的兄長。今日,楚瑾隱身入地道,卻是再沒了生還的可能。
只不過這一次,再無人站在楚瑾那一側而已。
楚瑾隱入地道後,便是倉皇奔走。他年紀愈漲,愈是沒了當初的野心和自負。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出口,卻是眼前一片黑暗,唯有身側的燭火微微閃耀著。
出口被封。
楚瑾用盡掌力仍不能擊開石門,這地道初建之時他曾下來過,並不曾有這道門,而今看這般情形,卻是當年便有,只是從不曾觸動機關。
楚瑾愈發是惱怒,那些草民竟敢如此欺瞞他,該死!都該死!
楚瑾滔天怒火,在被困了一個時辰後,終是緩緩地跌坐在地上,竟也默默承認了一朝失勢的現實。
石門突然被人開啟那刻,他猛地站起身,想保留最後的體面,然而起身那一刻到底是踉蹌了一下。
他下意識扶了扶牆,看清楚打亮光裡緩緩走來的那人,不由得大吼道:“本王何處得罪了你,你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夏王爺身姿挺拔的站在他幾步遠的位子,身後並無旁人。
“你還是應當感謝我,是我困住你,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