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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是故意找王后的不痛快,不過是不喜仰著臉看人。
自然,除了師兄。
念及師兄,她的眸子又是暗了暗,只聽王后很是沉穩道:“此番確然是宮人逾距了,不知蘇姑娘的身份地位。不過姑娘既然入了王宮,確然也該遵從王宮的規矩。”王后這般說著,自認無可挑剔。
哪料,對面那張看來極是熟稔的面孔,卻是沒有半絲接茬的意思。
她懶懶的抬起頭,以極陌生的眼光看著她,頗是冷淡道:“王后有話不妨直說。”
王后怔了怔,凝著她的臉愈發是惶然。她與那個女子,不止面貌相像,這般冷清的性情,竟也是像極了。她原本一直不懂為何王上這般對她,如今見了才陡然懂了。這樣一張妖媚惑人的臉,如何有男子抵擋得住?況且,她和當年的那個女子又是這般相像。
“蘇姑娘,可還有親人在世?”王后作出一副親切關懷的模樣,她常年久居深宮,便是後來委託兄長代為調查蘇夭夭的底細,竟也是查不到許多東西。
不過都是些人盡皆知之事,她幼時被遺落在望岐山,而後在陶令膝下長大。其餘的,竟是再尋不到。兄長也曾說過,畢竟已經過了十年,知曉內情的基本都已死絕了,實在難以查清。唯一令人生疑的便是十一年前,王宮內確實死了一個小公主。這年齡合得上,只是不知到底是否是同一個。
原本,宮廷密事便素未有她不清楚的,偏偏這一樁,她竟是半點不知情,且不知如何查探。
“不曾。”蘇夭夭微微搖頭,原本她的親人便只有師兄一人。現下,卻是隻餘了她自己。不論她將師兄當做夫君還是仇敵,都不再是親人。
蘇夭夭瞥她一眼,實在是懶得應付。她衝十九擺擺手:“送客吧!”
“王后請吧!”十九立時伸手作出一個“請”的姿態,王后身邊的嬤嬤臉色都是青紫的,偏生自個主子一慣要維持端莊賢淑的模樣,這時竟是不能發作。
王后在嬤嬤的攙扶下站起身,正欲轉身的時候突然頓住,一眨不眨的凝著她道:“本宮本不欲多事,但在深宮已久,終歸還是忍不住提醒姑娘一句,若要長久,還是當收斂一些,王上的寵愛若是斷了,只怕姑娘也會丟了性命。”
蘇夭夭輕笑:“我從來不需要他的寵愛。不過你恨我,我卻是看得清晰。”
王后渾身一震,她已然竭力控制,卻還是露了端倪嗎?
“不!”王后幾乎是本能的反駁,而後愈發是溫和道,“本宮不恨你,準確來說,並不是你。本宮這一生,若是果真恨過一個人,便是這琉璃宮原先的那位主人。”
蘇夭夭挑眉:“也對。”琉璃宮原先居住正是備受寵愛的璃妃娘娘,自是招人嫉恨。
王后繼續感嘆著,倒沒了離去的意思:“入了這王宮的女子大都身不由己,不過是儘量讓自己活得暢快些。”
“您竟看得這樣清楚?”蘇夭夭略是驚異的看向她,轉而又道,“不過我卻是不大相信,若您當真看得這般清楚,大概也走不到今天這般位置。”若是當真清醒自知,也怕難以穩穩地坐在王后的位子上。
王后陡地被人拆穿,臉色一陣青白,道了句“蘇姑娘好生住著吧,六公主日後不會再來攪擾了。”說罷,終是緩緩離去。
攪擾又何妨,她不見便是。有關師兄的一切,她都不想見,也不敢見。
是夜。
蘇夭夭睡前再次接過十九遞來的茶水,他手中的茶水總是溫熱的,不似師兄愛飲的微涼。
蘇夭夭正欲往唇邊送的時候,忽的被人叫住:“蘇姑娘。”
蘇夭夭停住手,看向站立在眼前的十九。“何事?”
“這茶……”十九遲疑著,終是艱難開口道,“你別再喝了。”
蘇夭夭凝著他滿眼的糾結和隱隱的痛苦,一飲而盡後方才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道:“十九,這茶我已然喝了五日,再有兩日便會發作,你怎的這時提醒我?”
十九心知必然瞞不過蘇夭夭,但已然這麼久,多半可以繼續瞞著。是以這時被拆穿,正經是驚愕的合不上嘴。
蘇夭夭起身,頗是無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妨,既是你遞給我的,我自當一飲而盡。”
蘇夭夭這話說著,半分玩笑半分寬慰。卻是在話音落地那一刻,陡地想起相同的形容來。如是她遞給師兄一盞有毒的茶水,只怕師兄也會一飲而盡吧!
她說罷這話,臉色便有些晦暗。卻是不曾料到這話勾撩了十九心底所有的懵懂,這些日子,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