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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脅迫,薛二郎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來。便是他借了閔家的勢力,可這些日子他又往閔家送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
若不是有了他的銀子做後盾,閔縣令又如何攀扯上了滿西城的顧將軍。如今是他家女兒犯了七出之條,休棄她是合情合理,倒是擺出了一張臭臉,竟然威脅起他了。越想越是厭惡,薛二郎不禁後悔起來,當初何必非要做了姻親,如今真是叫人煩惱。
雖然他的決心已下,然而閔家畢竟是官家,到底是不容易對付的。薛二郎煩惱至極,狠狠地揪著頭髮。揪著揪著,愈發的煩躁上頭,一揮手,便把桌面上的東西都給推到了地上。“噼裡啪啦”響了一陣,薛二郎呆呆看著空蕩蕩的桌面,忽的身子一定,想起了一個人來。
“怎的就把那個人給忘了呢?”桃花眼兒裡驚喜振奮的水光忽閃明亮,拳頭被重重砸在桌面上,薛二郎高興地喊道:“我得速速去得一封信,瞧瞧他那裡可能尋來助力。”
正是興奮,福安卻悄沒聲兒地走了進來,覷著薛二郎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二爺,太太來了。”
喜色登時凝在臉上,薛二郎眉頭一皺,怎麼又來了,不是剛剛才哭鬧過嗎?於是直起身子,問道:“到了哪裡了?”不知道從後門走還來不來得及。
可門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蘇氏的聲音很快便傳了進來:“二郎——”
薛二郎臉一喪,皺著眉不耐煩地呵斥福安:“你先下去吧!”
福安忙弓著腰躲了出去,門檻處見得蘇氏,忙低頭哈腰地道:“太太萬安。”說著側過身子,讓出了道路來。
蘇氏壓根兒沒搭理他,她心急如焚,急著找她的兒子,希望她提供的訊息,可以讓她的兒子不要因著前頭的事和她鬧了間隙。
畢竟三郎是個藥罐子,不定哪一日就去了西天,那時候,她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可以依靠了。
……
塗著黑漆的小門兒被一腳踹開,福安領著幾個小廝衝了進去。然而裡面黑乎乎的一片,窗子用黑紙糊得嚴嚴實實,竟是半點兒不透光進來。
有機靈的上前幾下就撕掉了黑紙,屋裡空蕩蕩的,小廝們翻箱倒櫃,床底下也看了,卻沒有半個人影。
福安掉頭出了門,薛二郎剛好趕到,忙上前稟告:“二爺,人不在了。”
薛二郎聽了立時怒上眉梢,高聲喝道:“一定要找到!”吩咐福慶:“你叫人把府裡的小門關好,不許放一個人出去。”
又轉頭和福安道:“其他人給我一寸一寸地找,我看那賊婆子能藏在哪裡!”
於是薛府裡頭鬧哄哄地亂了起來,薛二郎不放心顧揚靈那裡,害怕這賊婆子狗急跳牆再跑去東院兒傷了她,於是帶了幾個人守在東院兒。
不成想,那婆子見得東院兒守得嚴實,沒空子下手,又恨蘇氏賣了她,竟跑去了五福堂,挾持了蘇氏。
這是一個滿臉溝壑的婆子,蒼白的頭髮,昏黃的眼珠子,嘶啞的聲音在蘇氏的耳邊響起,冷冷的,好似刀剮般“呲呲”作響。
她說:“你瞧,你那兒子多孝順,親孃這裡不管不顧,卻跑去一個妾室的院子裡,瞪大了眼死死守著,生恐哪個去害了那賤人的性命。到如今,你可後悔那樣對待秀雲,不管不問,就叫她慘死在你兒子的手裡頭。你可知,她到死都惦記著你,到死還囑咐我,要好好守著你,不要叫你受委屈,更不許我傷害你和你的兒子。可你呢,你轉過頭就把我給賣了。你這個涼薄的賤人!”
秀雲便是黃嬤嬤的閨名,那婆子說完,就開始撕扯蘇氏的頭髮,把蘇氏扯得哇哇叫,不住口地求饒。
薛二郎很快便趕了過來,蘇氏一見得兒子,立時嚎啕大哭起來:“二郎啊,你可算是來了,快叫她把我放了,我可從來沒受過這種罪啊,頭皮都要被扯掉了……”
薛二郎見蘇氏哭喊,心裡頭自然著急,暗暗耐著性子,瞅得那婆子一眼,轉頭問福安:“這婆子是哪個?”
福安立時回道:“這是管庫房的陳婆子,當初諄兒和她還拜了乾親!”
腦裡靈光一閃,薛二郎立時眯起了眼,脫口便道:“是你放得玉流波!”
原是試探的話,不想陳婆子竟然認了,哈哈大笑:“是我,可惜那賤人不頂用,竟然沒有把顧氏殺死,枉費我一番苦心,把她從角樓裡救了出來。幸好我有所防備,她認不出我來,不然二爺必定老早就會要了我這條老命吧!”
很好,那個偷偷兒放了玉流波的人終於找到了。薛二郎想著埋在府裡頭,對靈娘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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