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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昊此時方不可思議地喊道:“莫非那納妾文書上的手印是這丫頭偷偷叫姐姐按下的?姐姐壓根兒就不知道?”
見得顧揚靈悶不吭聲,紅英卻是捂著臉愈發哭得厲害,孫昊臉上不由得怒氣翻騰,哈哈冷笑兩聲,道:“當真是無恥之徒!無恥啊!”說著轉過身便奔出了裡屋。
顧揚靈頓覺不好,忙尖聲喊道:“昊郎。”又追了出去,卻是夜色蒼涼,孫昊的身影只瞥見了一角,便消失在了硃紅色的大門處。
顧揚靈一下子便焦急起來,那薛二郎並非是個善茬,昊郎又是個性子衝動的,莫要吃了暗虧才是。於是忙叫上了紅英,兩人匆忙忙往吟風閣走去。
薛二郎那裡剛剛尋了個妥帖的地方將那納妾文書藏了起來,出得屋門下得庭院,便見得那孫昊疾如一陣旋風飛奔了進來,剛揚起一抹笑要打招呼,卻不曾想,那孫昊一靠近,握緊的拳頭徑直便捶向了他的口鼻。
只覺眼前一陣發黑,鼻端痠疼難耐,薛二郎不曾防備,結結實實地便捱了這麼一拳頭。往後頭退得兩步,再去一摸,卻是溼漉漉沾了一手的血來。
孫昊那裡卻又緊接著飛來一拳,薛二郎迅速偏過頭躲開,躲開了這一拳,可孫昊好似瘋了一般,那拳頭恍如流星,薛二郎被動受擊,雖是躲開了好幾拳,也還回去了好幾拳,可身上臉上也捱了好幾下。他是養尊處優的身子,畢竟比不上孫昊常年堅持練習,很快便落了下風。
就在孫昊和薛二郎你一拳我一腿的時候,訊息已經傳去了後宅子。顧揚靈本就帶著紅英往吟風閣趕,蘇氏卻是走到半路上,越想越傷心,正坐在長廊上嚶嚶直哭。聽得這訊息,又是惱怒又是竊喜,心道,這次再去攆了那對兒關係不明的狗男女,只怕二郎那裡再不會阻攔了。於是站起身,擦了淚,也往吟風閣趕去。
兩人異路同歸,偏巧在吟風閣門前撞在了一處。自打顧揚靈回來,蘇氏還沒見得她一面,如今看到了,自是瞪起眼珠子,面上很是不好看,冷笑道:“呦,原來是你來了啊!正好,呆會兒和你那來路不明的弟弟一起給我滾出薛府去!”
春曉跟在後頭聽著,立時便為這位姨奶奶難受起來了,不曾想,卻聽得這位向來軟綿不多話的姨奶奶淡淡地回道:“那可真是最好不過了,就只怕你們薛家不肯放人。”頓時大驚,抬起頭,卻見門前垂掛的兩盞燈籠氤氳著昏黃的燭光,姨奶奶素來平和清淡的臉龐上,一雙星子一般的眼眸,冷冷瞧著太太。
蘇氏見得顧揚靈竟敢頂撞她,不由得更氣,臉上冷意更盛,道:“呦,可是不得了了,這有了靠山,脾氣都大了不少了。”
若是平常,顧揚靈再不會冷言冷語地反抗蘇氏,可她自家受委屈無妨,說她弟弟就不行。又因著那納妾書,胸腹裡正壓著一團火氣,於是勾起唇角,浮出一抹淡笑來:“可不是,這有了靠山,再不怕哪一日會消無聲息死在哪間小屋子裡了。”
蘇氏聽得這話裡頭意有所指,立時大氣:“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揚靈在蘇氏手裡吃得那麼多的苦頭,一樁一件都死命壓在心底,如今一旦反擊,也有些收不住口兒,冷著臉回道:“我這話甚個意思太太不明白?養生湯,□□,難道太太這麼快就忘了?這可不好,太太閒暇時候還是尋個郎中瞧瞧,上了年紀的,忘東忘西總是少不了的。”說完,便蹲了一禮,道:“若是太太無事,妾身便先去了。”轉身進了吟風閣。
蘇氏今個兒真真兒走了黴運,前頭被個毛頭小子指著鼻頭兒大罵了一頓,這會兒又被個黃毛丫頭當面兒頂撞,氣得半死,眼睛往庭院裡一望,恨得咬牙切齒。今個兒不把這賤蹄子和她那來路不明的弟弟給攆出去,她就不姓蘇!一甩帕子,也進了吟風閣。
吟風閣的庭院裡,薛二郎和孫昊正躺在地上扭打在一處,一邊兒圍著福安等伺候的小廝,一疊聲地勸著,急得頭上冒汗,可地上這兩位爺,卻是打得如火如荼,壓根兒沒有停歇的跡象。
尤其是孫昊,想著這幾日在薛府裡頭打聽來的各路訊息,那腔內的火氣早就燒得旺旺的。只一想到自己沒來的時候,自家姐姐在這薛府裡頭吃過的虧,就恨不得打死了跟前兒的這個男人。
便是他,無仁義無道義,還生性好色霸道,害得姐姐苦頭吃了一撥兒又一撥兒的。想著,那拳頭便握得更緊了,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每一下都能有響聲兒出來。
薛二郎便弱了點,他雖也不少練劍,練拳頭,可和孫昊這個練家子一比,那弱得便不是一半點兒了。打了這麼些時候,早就沒了力氣,可眼看著砸在身上的拳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