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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翠已是聽得滿臉滿脖子通紅,兩隻眼睛淚汪汪的,四下裡看了看,掀開被子穿上鞋,拿起几上的雞毛撣子就要往外頭衝。
紅英忙拉住她,低聲呵斥:“你出去做甚,叫人看笑話兒不是。”說完嘆了口氣:“我也正好有事兒要問他,你既不願意理會他,我把他叫走就是了。”說著推著嫣翠重新躺下,自家轉身去了。
出得屋門兒,果然見得福興腆著一張臉往門口張望,見出來的是紅英,面上難掩失望。紅英倒是有些感慨,這福興雖是不著調,倒也是個真心實意的。
又覺得東院兒裡如今晦氣罩頭,有這麼一個活寶在,也能添上點兒喜慶,散散院子裡頭的穢氣,招招手道:“福興你來,我有話要問你。”
福興知道嫣翠同紅英好,哪裡敢得罪,立時走上前去,笑著道:“紅英妹妹有何吩咐,只管說來,福興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可拉倒吧你。”紅英瞪了福興一眼:“你可改改這性子,嫣翠最是不喜歡流裡流氣的,你這樣兒,怪道她不待見你。”
說得福興忙收了笑意,裝著一本正經的模樣,道:“紅英姑娘有何吩咐。”
倒叫紅英忍不住笑了,擺著手說:“行了,甭耍寶了,我這兒有要緊的事兒問你。”
福興忙說:“您說。”
紅英下意識便往四下裡張望了一番,隨後才低聲詢問道:“你說,如果要讓一個人忽然癲狂,可有什麼法子?”
福興一聽便笑了:“這可就多了,不過尋常的大都是下藥,用香。”
“那要如何下?如何用?”
福興回道:“自然是吃到肚裡,聞進鼻裡了。”
“吃到肚子?聞進鼻子?”紅英眼神發直,只慢慢咀嚼著這幾個字,就聽福興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你問起這事兒,倒是叫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
紅英見他故作神秘,嗔道:“那就快說呀!賣什麼官司。”
福興心裡頭莫名的便有些興奮,道:“就是昨天太太過生辰——”他故意看了紅英一眼,果然看到紅英立時瞪大了眼,面上的神色也變得沉凝,嘴裡繼續道:“姨奶奶不是外頭受累被肩輿抬了回來,我來給姨奶奶搭脈,隱約的,倒是聞到了一股子怪異的香氣。”
“香氣?”紅英唸叨了一回,隨即把頭上的髮釵搖得“叮鈴”亂響:“自打姨奶奶懷了身子,屋裡頭再沒用過香,只放些時鮮果子,即便有香氣,也是果香。”
“絕不是果香。”福興雖是一口否決,但臉上卻突地有些猶疑:“不過那味道淺得很,我也不大肯定,許是我聞錯了也不一定。”
紅英問他:“你聞過那味兒?”
福興連連點頭,卻不知因著甚個緣故,臉頰上竟是泛出了些許的紅暈,往窗子那裡望了望,壓低了嗓子道:“我同紅英姑娘說了,紅英姑娘可定要為我保密才是。”
紅英瞧他面色含羞,頗有些難為情的意思,遂點點頭:“你放心,我不同旁人說。”
福興又往窗子那處望了兩眼,回過頭就把腔調兒壓得更低,小聲道:“我以前常常去春嬌樓耍著玩兒,漸漸的,和幾個龜公攀上了交情。”
“他們幾個素日裡最好倒賣藥丸子和各種香露,我瞧著有趣兒,就央求著同他們學了兩手兒。其中有一種香露叫做如痴如醉,那味兒同那日我在姨奶奶那兒隱約聞到的一般模樣。”
第55章
甚個春嬌樓; 甚個龜公,還未出閣的紅英聽得滿耳羞紅。然而她含羞帶惱的; 卻仍舊沒有離去; 見得福興不說了; 抬起眼皮子去看他,忍著羞意故作鎮定地問道:“那如痴如醉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下福興也紅了臉,然而到這時候了; 再是不好意思也得把這事兒說清楚。
福興愈發的把聲音降得更低了:“那東西啊; 厲害著呢!雖是香味幽微,不易察覺; 然而一旦沾染上; 便是好幾日都不得褪去。只是這些都不是這東西最厲害的地方; 這東西最厲害的地方; 便是它尋常時候只是稍有微香的香露,然而一旦同酒味兒融合一處,就有了; 就有了……”
福興的眼神飄來飄去; 頗為尷尬地道:“就有了催情的作用……”摸摸頭,福興又道:“只是這東西又霸道得很,男人會好似癲狂一般,甚個也顧不得; 只想著,那啥了。”
紅英的臉上霎時沒了半分的血色,吃驚地看著福興; 臉上震驚不已。
“莫非真是叫我猜中了?”福興皺起眉:“那夜裡屋究竟是什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