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部分(第1/4 頁)
奚方與廣智多日商榷,遂定堅壁清野之策,放棄洛陽西南百十州關,與秦軍在洛陽城下決一死戰。是而洛陽便成了東周最後的堅盾要地。
斯時,陽光羞澀,晨曦朦朦,大地寂靜無聲。
姜神君、奚方、廣智、神目、多聞等人來到洛陽西城,眺望秦營。五人均是一代宗師,目力非凡。稍加凝神,即能望去很遠。只見遠處曠野,土黃色的軍營連綿不絕數十里,與大地色色相融,威勢更增。營裡旌旗獵獵,遮天蔽日;營外刁斗森嚴,高壘深溝。
瞧趨勢,秦軍顯是做了久戰的之心。
廣智默看半晌,神色沉重,回頭道:“奚兄,鄭將軍可有戰報回來?”
奚方搖搖頭,道:“鄭將軍應付北漢大軍,在下倒不擔心。眼前只希望王爺能早些歸來。”
廣智頷首附和:“是啊!聖宗失蹤半月餘,本教十數萬弟子尋遍天下,竟沒半點音訊,真是教人心憂!”說話間,想起女兒鬱鬱不樂的惙悴神情,愈增愀然。
奚方頗含隱憂地道:“王爺不回,震北軍將士明顯缺乏鬥志。目下連小禽與小金都出去尋找過了,王爺也不知究竟在那?”
廣智試著問道:“當日聖宗被天空巨手擄去,依此情形,你看會否是本教往日已然昇仙的前輩想與聖宗囑咐些什麼?”
奚方還未答話,邊上姜神君道:“斷然不會。貴教仙長昔日封神一戰,傷亡慘重,固然有那麼幾個倖存,也多肉身盡毀,法力大損。時下怕是自身難保,豈有餘力襄助石教主?”
廣智聞言,感慨道:“唉……萬沒想本教與那玄門竟是源出一脈,而且同為三教之一?”說著,回頭顧望另兩位天王,又道:“我等雖俱為教中首要,但對本教淵源卻了之甚少。幸喜神君坦言道出,否則,本教大仇還不知何時能報!”
姜神君道:“常言說,歲寒知松柏。當年殷商對待三教均是一視同仁,可關鍵時,闡玄二教居然棄商扶周,也惟有貴教祖師及時襄助,說來實屬相呴以溼,濟困扶危之舉。只可惜敵人勢大,即便人人殞身不恤,最後依舊玉石俱焚。我族既沒保得江山,同時也牽累貴教被滅。老夫蹉跎百年,始終未得興族之機,若非承蒙貴教教主故舊不棄,再次援手,本族之復興還不知要待到何年何月?可見你我雙方實為患難知交!”
廣智抱拳道:“神君言重了。”想起當年摩天峰與無極島夙仇數百年,孰知今日居然會站在同一陣線?蒼天弄意真是玄妙難解。
姜神君道:“老夫說話向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虛言妄語。適才一番話,句句言出由衷。而且,本族已然決定,待此趟江山一統,本族願尊貴教教主為帝。”
廣智一樂,這事原本就存疑心底,始終未有良機詢問。此刻聞得姜神君坦然而敘,笑道:“神君此意雖好,但只怕貴族的其他長老不允啊!”說完,瞥瞥神目和多聞,見他二人也是春風滿面,一臉欣意。
姜神君重瞳顧掃天羅眾人,沉聲道:“諸位天王儘可放心,此乃老夫與本族族長以及各位長老斟酌再三後的定議,決無虛假。說來慚愧,本族養精蓄銳千年,積累各方力量,勢力著為雄厚。怎奈後輩中竟無一才智出眾者,盡多庸碌。若讓他們掌權,只怕新朝不穩,到時,又是一場災難!”說著,嘆了一氣,又道:“而且貴教千年前為本族遭逢大難,幾成滅頂,此時本族確該為貴教興盛而出點力了。”
自小石頭失蹤,廣智便無形中成了天羅教的暫代教主。事事皆由他出謀劃策,並與無極一方商榷大計。此刻,又是他道:“神君能有此念,在下頗感欣慰。不過終須待敝教聖宗迴歸後再談此事。在下等人實難做主。”
姜神君道:“那是,老夫說出此議,只想讓諸位知曉,本族決無私心。且如今情勢與千年前一模一樣,均是貴我雙方存亡絕續之際,若互相存著疑竇,只怕行起事來,隔靴搔癢;合作起來,又是漏洞百出;最終,反致被敵方觀釁伺隙,趁機所乘。”
眾人頷首,深覺有理,隨即又向秦營望去。只見旌旗遮日,氣勢堂皇,威凜的殺氣,縱然洛陽城頭之上,竟也感覺得到。
多聞忽然長嘆:“但願聖宗早些回來,否則,崑崙諸人不一定肯出手相助!敵勢實在太強了!”大夥詫異地看著,愕思他怎地說出這等喪氣已極的話語。
神目斥道:“多聞,不許胡說,小心亂了軍心。”他在摩天峰便是執法天王,這番話說來,竟是剛正凜然,威嚴不已。
多聞此刻早沒起先的桀驁,唯唯諾諾地應了。
悠悠盪盪,小石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