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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挾餘勢攻擊起焚陽刀息。
其時,二人胸對胸,腹對腹,雙手互相摟緊,盤膝跪坐於榻上。無意中恰是符合了道家合籍雙修的姿勢。
要知道,即便換了另一個身懷修羅陰罡之人,想在鄧蓉身上吸取玄陰之氣,也惟有照此勢修煉。而且,倘若鄧蓉心中老大不願,修得的成就,勢必大打折扣。目下,二人姿勢吻合,鄧蓉又是心甘情願,不僅心神敞開,更而情絲掛慮。那小石頭得到的好處當真是極天之廣。
寒氣不斷侵襲,體內冷感透過神經傳入他腦海。不經意的便照修羅陰罡的口訣心法呼納吐息。一時間腦中情景雜匯,永珍紛逞。彷彿乘流光,策飛御,凌駕六虛,貫涵蒼穹。正徘徊茫昧時,經絡內的純陰真息已在周身翱翔。原本可以與它相頡頏的焚陽刀息變得很希微,很衰弱,畏畏縮縮地收伏在一處狹角,根本不敢與其一爭長短。
當年聞人離傳功就已讓小石頭的修羅陰罡幾臻圓滿,之後歷經磨難,誠未刻意修煉,卻最終勉勉強強進入了天羅史上少有的身懷八層不死修羅陰罡的聖宗行列。且也對他說過,若能遇得身具玄陰體的女子,萬萬不能放過。小石頭雖沒刻意去找,但今日重傷之危,卻是福緣天降,錯打歪著地與身具玄陰之體的鄧蓉合籍雙修。
過不片刻,體內陰氣愈熾。渾身周穴連衍數十玄關。養氣士每一進階,都要貫通玄關。有的易破,有的則需曠日持久。是而,有些修道人或是練武人便會閉關養息,以求突破。而且,玄關也有靈關、幽關之稱。靈關為真陽之交,幽關則為純陰之合。常練陽氣者多遇靈關,身懷陰氣者不言而喻必是幽關。
但像小石頭如此,驟遇數十玄關的卻是從未有過之事。即使數遍古往今來的所有典籍,也沒這樣的記載。
體內時而光明如日月照耀,時而昏黑如天地俱墨。
在此幾如雷轟電亟的環境中,一道極陰極寒極純的真息偏如光延。在他的感受中,真氣之高可冠蓋九霄,真氣之曠也可籠罩八隅,其速迅乎電馳,令人匝舌。逢幽關而下沉,遇靈關而上游,方而不矩,圓而不規。真正是胞胎元一,範疇兩儀,直可化身千萬。
便在這時,鄧蓉察覺他體溫轉暖,面色泛紅,當真歡喜不勝。原道他必死無疑,因而定了生死相隨的主意。殊不知,否極泰來,從極度失望改而情勢大好。不過,她又想,待他痊癒傷復,還會理我麼?適才聞他囈語,他心中似乎另有傾心人兒。況且,我如今與他裸逞相對,說是為了救他,但他醒來後,會否認為我原就是個隨便女子,只是尋著藉口的與他親近?
念及於此,不免怯怯。
突然間,屋外響起一聲狼嗥,慘厲悽切,緊接著,梟鳴虎咆,鬼哭幽嚎,在這漭漭曠野上,此起彼伏。愈到後來,屋外仿似有千百隻野獸,在撕咬,在拼殺。其間臨死的慘哮,爪趾的碰撞,夾雜在蕭瑟的秋風裡,傳入單薄的茅屋。
鄧蓉悚到極處,芳心暗暗叫苦。目下小石頭昏迷不醒,自己也體弱力乏,若有猛獸襲來,勢必無幸。不覺中,把小石頭愈抱愈緊,尋思著,如野獸來了,便讓它先吃自己好了。
又過不久,屋外打鬥漸息,不像起先那麼猛烈,只是零零落落的嘶吼咆哮。
“砰”的一聲,屋門驀地彈起,直直地撞來。就在即將砸到鄧蓉一刻,忽然,又向後疾飛,猶如被人拉扯著,向屋外飛去。
如此古怪情景,鄧蓉錯愕難當,只是把小石頭抱緊,心道,即便我粉身碎骨,也不能教他受傷。隨即朝外看去。但見離屋子數十丈之外,有兩隻如人大,如人高的光球,旋轉不停,忽上忽下。屋門吸至光球處,頓時化為齏粉。與此同時,一條紅影向兩隻光球衝去。
又是“砰”的一聲,炸出無數火焰。
藉著火焰照耀,終讓鄧蓉看清外面到底為何物?那兩個光球,原是一條巨蛇的眼睛。她只看見蛇頭和部分的蛇軀,那蛇實在太過巨大,竟然見首不見尾。而那紅影,也殊為可怖。居然是一隻怪異的紅色老虎,說是老虎,是它的頭和身體以及四肢較像,但它獠牙直暴,有如兩把彎刃,插在血盆大口上;頭略呈三角,而且毛色古怪,與尋常老虎殊異。
鄧蓉左思右忖,都猜不出這樣的似虎異物,到底該叫什麼?
兩隻怪物在屋外的林子處,鬥了良久。忽而斗的遠遠,忽而與茅屋只是近在咫尺。似虎的怪物每一撲擊,總是發出風嘶火吼的咆哮;而那巨蛇偏是柔媚宛轉的低鳴。每每撞擊,都激出無數火焰,好像屋外埋著遍地的火藥地雷,被他們一一踏響。
便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