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部分(第1/4 頁)
和她朝夕相對,他已經剋制得夠艱難了,她還三番四次地撩拔他,一次比一次過火。
她眼皮半落,狹長的眸羞色照人。
“那剛好,在這些事兒上,我也不喜歡聖人。”她笑著,吐舌舔舔喂酒時從他唇角溢位的酒液,手像蛇般鑽進他衣袍內。
他這才發現,她襟口已敞,銀霜色的主腰露出泰半,上面竟是朵火紅牡丹,像要從她身體上開出……
☆、夫妻(下)
夜空驚雷陡起; 銀電竄過; 屋外急雨驟降,風如鶴唳; 海浪撲至巖岸飛濺起的碎響傳到島上,卻被噼啪落雨聲掩去。電光一閃而過,窗上印出草木搖曳的影子也轉瞬即逝; 像突如其來的魅影。
許炎的目光被那道影子吸引; 心裡陡然一跳,隱隱覺得不安。
“許炎……”坐在上座的老者將手中熱茶擱下,蒼老的嗓音像沉重的鐘。
他方將眼眸轉回; 垂目道:“師父。”
老者灰白的發隨意結髻綰於頭頂,身上穿了件褪色的道袍,灰白的麻料,洗得發舊; 一張臉倒還平整乾淨,沒什麼皺紋,目光也平和。
那是許炎的恩師邱一白。
“為師雖受人所託前來當這說客; 然也不會強求於你。你出師已有十年,在平南就呆了近八年; 這是你的根之所在,葉之所茂處。為師只是希望你考慮清楚; 囑我前來勸服之人也有一句話要我轉達於你。你是想要一個太平安樂的平南,還是想要一個受戰禍荼毒的平南?”
邱一白從座上走下,按住許炎肩頭。
未言大義; 未提國事,他知道國之大義對在東海搏命的人不值一提,他們的家國,不過是這座小小的島。
“我自然想要平南太平安樂,但是師父,就算我不摻進這場戰事,難道朝廷就會放過平南?陸上的人視我們為盜為匪,我只怕到最後兩頭無靠,反成無主遊魂。”許炎自然不想涉戰,但他也有自己的顧慮。
朝廷要平東海,驅倭寇,剿海匪,可誰是東海海匪卻沒有定義。出爾反爾這種事,在東海可不少見,朝廷也沒少做這種事,誰能保證最後朝廷不會因為平南勢大而出手?他可不願平南被視作海匪剿殺,也不想平南人被朝廷的軍隊佔領。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已經有人將東海諸島情況上表朝廷。平南歷來不涉匪事,前主亦為正經海商,島中多良民,只要不與朝廷為敵,晉王殿下自然不會出兵攻打。”邱一白勸道。
許炎盯著燭火良久,才道:“平南如今不是我主事,這事我要與島主商量之後才能答覆。”
“你不必與她商量了。平南的歸服書現在還壓在晉王案上,就是你們島主親筆所書。”邱一白回座坐下,沉道。
“什麼?”許炎霍然抬頭。
“你們島主希望平南能在這場戰事中保持中立,只要你們不與漆琉勾結,不對抗朝廷,她就能保平南平安無虞。”
許炎忽想起霍錦驍進漆琉島之前的種種安排,她連退路都已經打算好了,這是不打算再回平南了?
“我差點忘了,她是雲谷霍引的弟子。”許炎撫額嘲弄地笑起。
“你錯了,雲谷霍引,晉王霍錚,到目前為止都沒收過一個記名弟子,他的九霄劍只傳給了一個人,那就是他和俞四孃的獨女。你們的島主不叫景驍,她是永樂郡主,全名霍錦驍。”
河山之錦繡,良駒之驍傑。
那便是錦驍之名的由來。
許炎驟然站起,目露怔愕。
“你縱不信為師之言,不信晉王之仁,不信霍引之義,那她的承諾,你總該信了。”
————
銀電不斷竄過,窗外似乎山搖地裂,雷轟雨鳴不絕於耳。
梧棲宮裡卻是另一番情景,燭色燻暖,幔帳垂落,從床拖到地上,像流瀉而下的水色。
“小梨兒……”東辭靠坐在迎枕上,長髮凌亂披爻,半身衣裳已褪,露著精實胸膛,守著最後一縷清明壓抑地喚她小名。
霍錦驍的指尖在他腰側緩緩劃過,腦袋在他胸口伏著,溫熱的唇似有若無地刷過他的脖頸肩頭,最後停在心口的劍傷處,往新生的傷肉一咬……
屋外的銀電似乎竄進他心頭,叫他腦中緊繃的弦錚然而斷,困獸乍然出籠。他眼眸微眯,狹長幽光著魔似的看她,手倏爾收緊,將綿軟香糯的人摟在胸口,往床上倒去。
“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沒顧忌了。”他開口,聲音沙啞。
霍錦驍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