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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之愛,那眼前的男人便是她歷盡生死後的情。情深如山,梁同康便是那座山,曾讓她駐足仰望,也曾予她遮風擋雨,一過就是十多年。
少年情動是愛,老來相伴是情,世間情/愛萬般模樣,每個時間遇的人不同,每段感情也不一樣,入了心便傾盡所有,無一例外。
梁同康凝視她,眼前的女人跟他之時正值韶華,豆蔻梢頭俏顏色,如今也已褪去青澀,成熟明豔,他卻還記著……初見之時,她在船頭仰著臉龐俏生生的模樣,像只兔兒。
如是想著,他眸底被溫柔浸染,痛色稍減。
“夢枝,其實我大你許多,有些事總難避免,你要為自己打算打算了。”他忽然道。
曲夢枝惶然一怔,立刻便伸手捂了他的唇:“別胡說。”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只擔心你,膝下無兒,又沒個依靠,若是我不在,你該如何是好?”他嘆道。明明未到天命之年,他卻生壯志未酬之意,忽嘆生死難料。
“不要說了。”曲夢枝胸口一痛,傾身撲在他懷裡,“你答應過帶我去看江南煙雨,兆京豐雪,大漠金沙,這些承諾一件都未實現,你得好好的。”
“傻丫頭。”梁同康撫上她的發,也不知想到什麼,眼底溫柔化作沉痛,“夢枝,我對不起你。”
曲夢枝在他胸前搖著頭。
他又說了一聲:“夢枝,對不起。”
這一世,他只對她說過……對不起。
“老爺,曲夫人,魏神醫請到了。”門外忽有下人來報。
曲夢枝猛然抬頭,臉上一喜,梁同康卻沉下眼,冷道:“你請了魏東辭?”
“是啊,那幾個大夫的藥總不管用,王孫巷的神醫名聲在外,你不願外出診病,我只好厚著臉去求人到府裡。這位神醫可不好請,希望能醫好你。”曲夢枝欣喜非常,並未瞧出他的冷意,起身朝外吩咐道,“快請神醫進來。”
不多時,門便開啟,簾子挑起,屋外進來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 啊,9月14了,哈哈哈哈……
☆、承諾
偌大的寢間窗門緊閉; 滿屋都是百合香與藥香雜揉的氣息; 屋裡比外間悶熱許多,約是窗子許久未開的緣故。
霍錦驍垂手站在床邊; 聽憑魏東辭吩咐。魏東辭坐在床前的錦凳上替梁同康看診,屋裡很靜,只有東辭問症與梁同康回答的聲音。他問得很細; 幾乎將梁同康的日常飲食起居情況都問了個遍; 有些問題還是曲夢枝幫著答的。
曲夢枝站在床頭,穿了身牙白的裙子,外頭罩著淺杏色的對襟禙子; 頭髮鬆鬆挽著,只簪了只珍珠釵,臉上脂粉皆洗,沒了平日明豔照人的幹練模樣; 愈發顯得臉龐小巧、秀目瑩瑩,年紀小了不少。梁同康看出她緊張,便默不作聲地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
這是霍錦驍第二次近距離看梁同康; 上次見面時他神采奕奕,雖儒雅溫和; 卻也藏著不動聲色的凌厲氣勢,遠不似今夜這般被病痛折磨得憔悴灰敗; 像驟然倒下的山巒,也難怪曲夢枝擔心。
就著昏昏燭火,梁同康彷彿一夜老去; 眉間疲色深重,只有看向曲夢枝時的溫柔,未曾變過。
魏東辭問了症、號完脈,又讓梁同康平躺,叫霍錦驍舉了燭照著,他再細看梁同康的面色眼瞼,又壓他腹,最後還仔細看了前幾位大夫開的方子……查完一切,他才將脈枕遞迴霍錦驍收起,又讓她取出針袋。
“方子是好的,只是以梁老爺目前情況,恐怕無法立竿見效,我再給你寫個方子,再輔以針灸,先將此症壓下。”魏東辭取出金針,坐到他身邊,讓曲夢枝替梁同康解開衣襟,他再下針。
霍錦驍便垂了頭。
“魏神醫,我家老爺這是何症?”曲夢枝一邊照著他說的做,一邊問道。
魏東辭剛要答,卻見梁同康悄悄搖頭,他便笑道:“恐是常年勞累操持,損了心神,傷及脾胃,加之久失調理,又三餐不定,累積所至,且待我先解了梁老爺病痛再細言。”
曲夢枝聞言心中稍定,退到一旁。
魏東辭將針刺入穴道中,統共十八針,很快便好,他又交代梁同康好生躺著,自去淨手寫新的藥方。霍錦驍為他鋪箋研墨,伺候他將方子寫妥,交給曲夢枝出去找人抓藥。
“魏先生有什麼話,現在可以明言了。”梁同康確認曲夢枝離去,這才嘆道。
“看來梁老爺已心中有數,我便直言不諱了。老爺此症兇險,恐腹中有腫瘍,是為惡疾。”魏東辭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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