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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未回醫館,而是連夜去奕和行宮見了霍翎,將此事稟於他知悉。
直忙到夜深,二人才算脫身回醫館。馬車晃悠悠,車外小雨淅瀝瀝,特別催人入眠,還沒駛出多遠,霍錦驍就靠著迎枕睡過去。迷迷糊糊睡著,她也不知幾時到達醫館,只隱約覺得有人抱起自己,她睜開酸澀的眼,看到東辭的衣襟,知道身邊的人是他,就又閉上眼。
外頭雨未停,馬車外已有小廝跑來打起傘,魏東辭抱著人矮了腰鑽出馬車,快速躲進傘下,正要邁開步進醫館,冷不丁傍邊竄來個黑影。
魏東辭往後猛地避去,懷中的霍錦驍跟著他顛了顛,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眼眸跟著睜開。
“怎麼又是你?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公子的診病規矩了,他不出診,你家老爺想求醫讓他自己上門。”打傘的小廝忙攔到前頭,將黑影擋下。
“魏神醫,求你前去瞧瞧我家老爺。”黑影開口,聲音厚重滄桑,有些年紀。
霍錦驍想要下來,魏東辭卻將人往上掂了掂,冷道:“怎麼回事?”
“公子,這人白天就來過了,說是梁家的管事,他們老爺犯了胃疾,想請公子過府診治,我已經說過公子的規矩,讓他家老爺上門求診,誰知這人不死心,竟在醫館外守了整天。”小廝答道。
梁家?
霍錦驍抬頭與魏東辭對視一眼。
“可是全州城梁同康梁老爺?”魏東辭問道。
梁家管事忙作揖:“正是。小人是梁府管事梁緒,這兩日老爺犯了胃疾,請了幾位大夫吃了藥也不見效,這外頭天雨不斷,實難出門,所以才命小人來此,無論要求魏神醫過府一診。”
魏東辭思索片刻,點下頭:“既是如此,少不得我跑這一趟,只是勞煩梁管事稍等片刻,我需要準備些東西。”
梁緒聞言大喜,不停作揖:“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魏東辭不多廢話,抱著霍錦驍進了醫館。
這麼好的機會能接近梁同康,他怎會放棄。
“東辭,我和你同去。”霍錦驍揪住他的發小聲道。
“不必了,你呆在醫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魏東辭捨不得她大晚上的奔波勞累。
“不成,我也要去。”霍錦驍固執道,“從前,我答應過你,要護你周全的,忘記了?”
梁同康可能是三爺,她可沒忘記,三爺要殺東辭。若然這是個陷阱,那東辭此去便是龍潭虎穴,她怎能放心?
魏東辭一愣,記起她小時候信誓旦旦的言語,心被暖得像要融化。
梁府管事在醫館外頭焦急等著,連傘也顧不上打,頭髮衣裳均被打得潮冷,直到醫館的門再度開啟。有人挑了盞馬燈出來,昏黃的火光照著斜密的雨絲,將幽冷雨夜照出幾分蕭瑟,
梁緒欣喜望去,年輕的藥童挑燈照路,又打起傘,魏東辭揹著藥箱出來,二人並肩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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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密,窗外一片幽暗,沒有星月。
屋裡的燭臺落了層厚厚的燭淚,有人站在燭臺前,拿著剪子剪燭花,牆上印出一道纖細玲瓏的身影,像皮影戲裡官家的貴女子,姿態優美。
拔步床精緻的鏤空雕花也在牆上印出大朵的花,隨著燭火幽幽動著,床幔放下一半,錦被裡倚著個男人,眉頭緊攏,面色蒼白,額頭的汗珠細密。
“咳。”他咳了幾聲。
剪燭花的女人忙放下剪子,端起燭臺匆匆回到床邊。
“老爺,怎麼?還疼?”曲夢枝將燭臺放到床頭案上,坐到床沿傾身看去。
“老毛病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見著,別這麼緊張。”梁同康笑得有些虛弱,看著她被燭火掩映的小臉上滿是關切焦急,不由抬手撫過她半綰的發。
“我能不急嗎?聽梁緒說,我出海這一年裡,你犯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大夫的藥也越開越重,可效果卻不理想。”曲夢枝越說越擔心,握住他的手掌在臉頰上蹭了蹭。
她與梁同康十多年感情,早將這個男人擺到生命裡的第一位。他陪她度過了人生之中最灰暗絕望的時光,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過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掙扎痛苦,在每夜噩夢纏來之際將她拉出,緊緊擁著她,走散糾纏不去的那些屬於逝者的扭曲面孔。
他寵她之時,如待幼女;他教她之時,如待弟子;他愛她之時,如待發妻。
她能有今日的見識與成就,是他手把手一點點教出來的,若說祁望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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