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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道,“倒是你們,無憑無據就要拿贓抓人,汙我清白。是你告發的吧,我與你近日無怨,往日無恨,你為什麼要冤枉我。走,咱們上祁爺那裡說理去。”
“不不……我沒有……這……”孫錢語塞,他本非擅長言辭之人,一聽祁望名字就哆嗦。
“那你說,你怎知我在這裡藏了東西?手一摸就敢斷言不是?不是什麼?不是失竊的銀兩和印信?”霍錦驍雙手環胸,平靜看著他。
“……”孫錢急出滿頭汗來,
“你們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來木料庫一趟吧,東西找到了。”林良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孫錢腿就是一軟,差點沒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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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料庫是存放木料工具、桐油與各種木匠物件的小庫房,孫錢是匠料,就負責船上一就維護修補的活計,這庫房也是他管著。小庫房並不大,一眼可以望到頭,三個靠牆放的貨架,中間是個木匠桌子,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昨天搜艙時查過這裡,也沒搜出什麼來。
不過今日這庫房裡擠滿了人,祁望靠在木匠桌子上,一語不發。
孫錢哆哆嗦嗦跪在上,看著他手邊放的失銀、印信與三把鑰匙,既驚且懼。
東西是從木料庫貨架後的一處暗格裡搜出來的。其實也不算暗格,艙壁木頭有些脫落,和霍錦驍艙裡牆角的洞一個道理,只不過孫錢是料匠,知道如何修補,就在這裡使了個心眼,東西藏進去後再把板子安上,用麻經、桐油、石膏打勻的油灰修補嵌好,外觀上看著毫無異常。
“祁爺……不,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孫錢還要狡辯。
“東西在你這裡搜出來的,庫房平時只有你進出,也只有你熟悉木活,你說不是你做的?孫錢,你知道在我面前撒謊有什麼後果嗎?”祁望此時臉上沒有怒氣,反有些笑。
但這笑卻讓他顯得更為難測。
孫錢是跟他最久的一批人,深知他的脾氣,如今百口莫辯,他根本拿不出脫罪之說,更何況,這事確屬他所為。
“祁爺饒命,是小的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大錯,求祁爺開恩,小的再也不敢了。”他將頭磕得“砰砰”作響,不住求饒。
“說說吧,怎麼做的?”祁望隨手拿起直庫印信問道。
孫錢便將事一五一十說出。
原來這孫錢染上了嗜賭的毛病,前幾日在船上和華威賭錢輸光了銀兩,正愁回家無法交代,一家老小又等他的銀錢過活,進而怨上華威,跑到柳暮言那裡悄悄告了狀,讓華威被抓個正著,他自己拿著柳暮言的賞錢歡天喜地。
這筆賞銀,柳暮言以別的名目記在了帳上,被霍錦驍看到。不多不少,正好是霍錦驍那天與華威比腕力時,孫錢押的那筆賭資。
孫錢賭性不死,料想華威肯定能贏霍錦驍,他又想翻本,就把銀子都押了。
前後時間一對,再加她聽到的和林良打聽到的各種訊息,她本就疑心告發的人是孫錢,偏生又出了失銀一事。
孫錢再次沒了銀子,又開始愁眉苦臉,最後把心思動到直庫房裡。除了學木工外,也懂鎖,和柳暮言有點交情,聽他提過直庫房的事,趁著一次柳暮言不察,他偷偷摹了鑰匙私自打了三把鑰匙,摸進直庫房盜走了銀子。偏生這人貪心,盜銀不算,看到直庫印信以上好玉石雕成,便動了歪念,又不知那印上刻的是何字,以為只是玉石,就將印盜走。
“是你告發的華威,卻為何要散出流言說是我做的?”霍錦驍見他交代完後癱軟在地,便上前問他。
“他們說要查是誰告發的,我害怕……反正他們也懷疑是你,所以就編了話傳出去,讓他們以為是你做的。”孫錢面如死灰,也不再隱瞞。
霍錦驍看了眼祁望,他仍在把玩印信,並不阻止她,她便又問道:“那為何昨夜你又把東西悄悄放到我房中來。”
“你……是你!”孫錢聞言猛地抬頭,知道自己是著了她的道了。
“是我!”
“還有我!”林良也笑起來,“小景來尋我時我還不相信。你到她房裡藏東西時,我就在對面看著。本來想當場抓住你,不過小景說不好玩,這才又放你一馬。”
祁望聽了這話,眼皮一抬,瞪著霍錦驍。
霍錦驍忙咳了兩聲,道:“早就懷疑你了。你以為甬道黑暗,便不會有人發現你,昨晚我一直跟著你,發現你的藏私點後通知大良哥過來,然後將計就計,把東西調包了。”
“跟著我,我怎麼一點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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