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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錢低頭自語,在那樣漆黑的環境裡,她怎麼能跟到自己?
霍錦驍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並非跟在他身後發現的,而是用聽的。昨夜她施展《歸海經》,將耳力提到極致。甬道沒有光源,便有夜能視物之力也無用,故而她用了聽力。他在外面走了多少步,往哪個方向去的,她聽得清清楚楚,再和林良進木料庫一找,就發現了,因為孫錢出來時沒來得及填灰,那暗格還藏著三枚鑰匙,全是證據。
說來這人也聰明,竟懂得摸著甬道兩側的木頭接縫與各處榫卯進庫,可惜了,這聰明不用在正途上。
“好了,廢話說完,來算算這筆賬吧!”祁望將印信放下,終於出聲。
孫錢還要求饒,庫外卻有人急步而來,高聲道:“祁爺,高先生請您出去一趟。”
“出了何事?”祁望道。
“好像是天象不對,風力浪頭都有異常。”
“把孫錢捆了暫時關在這裡,回島再議。”祁望把包袱一收,扔給了柳暮言,人匆匆往庫外走去。
霍錦驍湊向林良:“高先生?”
“嗯,高敏,咱們船隊的火長,司針盤為船舶導航,擅觀天象物象。”林良小聲回答她。
高先生可是船上的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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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祁望匆匆而至,朝著站在正中遠望天邊的長衫男人抱拳道:“高先生。”
“祁爺。”高敏回禮,神情嚴竣,“情況不太妙,湧浪起,斷虹已現,魚群亂,海鳥跌落。”
他伸出手,掌上是隻摔在船上的海鳥。
“颶風將至。”
作者有話要說: 呃,我不是在抱怨在評論少,只是感慨點選,不過……已經被你們治癒了,你們在看我就寫完這個故事。
愛你們,嘻嘻。
順便,好想把明天那章放出來——
☆、小魏(修BUG)
風呼嘯而起,驚濤拍岸,在石巖上濺起滿天水光。
臨海的石崖上建著座青石大宅,宅中屋舍以巨石壘成,庭院空闊,安置著梅花樁、木人、石墩子,門前左右分列著落兵架,上頭擱滿刀槍劍棍等物,幾個青色勁裝的男人在院中或習刀劍,或提石墩,衣袂與頭髮均被風吹亂。
這是石潭港程家的別苑。程家是石潭港飲譽武林的百年世家,以獨門破浪刀法名聞天下,雄踞兩江三港,曾是沿海一代名聲最響的宗派,如今雖說宗派式微,但餘威猶在,在兩江三港綠林豪傑心中仍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如今程家的掌門人,是現年五十八歲的程觀巖,道上的朋友在他面前都要客氣叫一聲“程老爺子”。
“爺爺,起風了。”正廳的花牖里探出張嬌俏的容顏,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看了看天,將窗掩上。這少女身著黃衫,梳著荷髻,髮間纏的黃緞長長垂在兩頰邊,緞上繡著纏枝梅,靈巧別緻。
“起風了就回城去,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堂間坐著的老者正捧著茶慢飲,這位老者鬢已斑白,面容慈祥,可捧著茶的手卻筋結骨硬,蓄滿力量。
“我就是提醒你嘛。”少女上嗔了句,上前給堂下坐的年輕男人添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一眼。
這人長得真好。
“讓你見笑了,我這孫女被寵得沒大沒小。”老者朝堂下的人笑笑,又道,“每年一到這季節,我們這地方就多颶風,隔三差五刮一陣,颳得猛的時候連屋子都要掀翻,海水倒灌,良田被淹,大雨傾城,真真是天災禍患。”
“天災禍患不可避,唯盡人力罷了。程老爺子每年都以一宗之力助石潭附近百姓避難躲災,救困扶危,心懷蒼生,實乃武林與百姓之福。”堂下的人抱拳笑道。
“年輕人,你別拍馬屁了,沿海三地的情況,誰看不明白。以一己之力匡扶正道,終有力竭之時。如今沿海陸上勢力式微,各大宗派如一盤散沙,海盜滋擾不斷,百姓苦不堪言,老夫不過盡最後綿力罷了。”程老爺子不無感慨道。
連程觀海也這樣說,足見此地情況不容樂觀。
“既是一盤散沙,那便聚沙成塔,有何不可?”堂下之人云淡風輕道。
“你說得倒輕巧,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老趙說你心志遠大,卻將你引薦到我這裡,到底所為何事?你要想闖出名堂,去中原腹地豈不更好?”程老爺看不明白這個人。
他很年輕,二十出頭,談吐不俗,對各地勢力見解也深,是個人才,只是這樣的人才為何會到石潭港來淌這渾水?程老爺子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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