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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透亮,霍錦驍領著兩百多個村民趕到船塢,這裡已被祁望帶人佔領,路上的哨崗站的全是頭綁紅巾的村民,見到他們回來便是一陣雀躍歡呼。這些村民有許多都是分別已久的親人,如今見面均相擁而泣。
船塢外擠滿了人,家家戶戶各自尋親,嚶嚶泣聲不絕。
“祁爺!”霍錦驍發現祁望站在山崖石巖上居高而望,她便幾步躍上石巖,衝到他身邊,上上下下地看,“你沒受傷吧?”
“我像是受傷的樣子嗎?”祁望伸掌攔在她眼前,“別看了。”
“我怕你受傷了我回去不好交代。”霍錦驍見他容色正常,一身衣裳完好,便放下心來。
祁望順手扔給她一個水囊,道:“你呢?”
霍錦驍不作多想,拔開水囊木塞就“咕嘟”往肚裡灌水,痛快之後才回他:“我沒事,就被火星子燙到些。”
“看出來了。”祁望道。
她衣裳下襬燒去一角,袖上背上都是被火星燙出的小焦洞,發上臉上落滿灰燼,像只從灶膛裡爬出的猴子。
“怎麼鬧這麼大?”祁望忍不住拍拍她的發與肩,將上邊的灰燼抖下。
他們的計劃裡並沒炸庫這一環,聽到爆炸聲傳來時,他驚愕非常。這丫頭果然是不叫人省心的主,狀況百出。
“造器坊連著兵器庫和火藥庫,守衛比想像中森嚴,我帶去的人不夠,所以另想法子。”霍錦驍眼睛晶亮,猶帶興奮,扯了他的衣袖就道,“我用爆炸將他們注意力引開,村民才好出逃,否則追兵太多,容易被抓回,而且毀了他們的火藥兵器,對我們也有利。”
“你一個人去炸的庫?”祁望聲音忽然沉下。
“是呀。”霍錦驍猶未察覺他的怒氣,仍舊用“快誇我厲害”的笑容看他。
“胡鬧!”他甩開袖,袖角已經被她的爪子按上幾個黑手印。
霍錦驍這才閉嘴,道:“怎麼了?”
“你在逞什麼能耐?知道行軍作仗靠的從來不是個人英雄嗎?”祁望冷道。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裡充滿難料難測的風險,任何一點差錯都會讓她沒命。如此冒險之舉,她還能活著回來見他,真是萬幸之事。
“我知道。”霍錦驍撓撓後頸,解釋道,“祁爺,我不是衝動,也沒想逞能,當時情況危急,總要應變。你信我一回成嗎?”
昨晚若她不能順利將人帶回來,到了天明金爵知道船塢被佔,再用村民性命要脅,他們這般苦功便盡皆化水,還可能引致更加可怕的後果,如何能行?
祁望深吸氣按下莫名怒意,驚喜和驚嚇不過一字之差,她倒是讓他體驗個遍。
“別撓。”他拉下她的手。
“癢。”霍錦驍縮縮脖子,後頸又刺又癢,十分難受。
“被火灼傷了。”他一眼就瞧見她後頸上的大片紅痕,傷口上療泡遍佈,約是被汗水一浸,又疼又癢,她難受了就用撓。
這種撓法,非留疤不可。
“沒事。”她轉著脖子,不以為意道。
“別動。”祁望走她身後,一拍她後腦,“低頭。”
她“嗷”了聲低下頭。
後頸火辣辣的痛楚被緩緩覆來的冰涼清潤取代,她輕嘶一聲,察覺到他指腹所帶來的溫柔,小聲道一句:“祁爺,謝謝。”
“不必。”祁望很快替她上完藥,將手中的瓷盒塞回腰間。
霍錦驍還要說什麼,卻見大磊帶著兩三個村民上來,神色激動地跪到她身前。
“景爺,大恩大德,請受我們一拜!”
“這是做什麼?我受不起,你們快起來!”霍錦驍嚇一跳,忙要扶人,卻又發現不止大大和他身邊的人,連站在地上的人都齊刷刷跪了滿地。
她轉頭看祁望,祁望早就後退幾步,將自己埋進陰影,留她一人受此重禮。
“景爺,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新燕村的主子,我們村上上下下都聽憑景爺吩咐,你們說,是不是!”大磊磕足三個響頭,才從地上站,揚聲朗道。
底下的村民高舉手應和:“景爺!景爺!”
霍錦驍只得擺手示意眾人安靜:“諸位之意,在下心領,只是如今說這些為時尚早,海盜未驅,金蟒未除,大家還需從長計議。我身邊這位是……汪爺,乃在下軍師,稍後他會將大夥按人編隊,日後行事以隊為組,你們聽他的就成了。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她說著話退了兩步,把祁望往前一推,在他耳邊小聲說一句“汪爺,我約了神秘人今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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