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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有這麼一個人,皇帝願意親近,那日後,她是不是刻意利用許氏來和皇帝提一些訴求,這樣,這樣的周璇中,她是否能得力更多。這些,其實她都考慮過。
這也是為什麼她遲遲沒對許氏動手的原因。
可在宮裡待久了,人大抵都會有些疑心,讓她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皇帝親近許氏,她如何能心安。
看太皇太后神色凝重,桂嬤嬤想了想,緩緩開口道:“娘娘,您忘了許三少爺了,這許氏還能丁點兒姐弟情分也不念了。要奴婢說啊,您大可不必擔心,這許三少爺往西北去,許氏自有擔心的時候,日後求著您的地方,還多著呢。您怕什麼,說到底,皇上親近惠太妃,這也只是家事,沒必要上杆上線,就是內閣和朝臣那邊,還能真的為著這個,嚷嚷不休不成?”
“皇上如今不過是心血來潮,等什麼時候,皇上大一些,您親自給皇上指幾個通人事的宮女,如此,皇上的目光還能再留在蕙太妃身上?”
幾句話說的太皇太后終於是緩和了神色。
卻說此時的淑芳閣
“娘娘,皇上已經歇下了。”
許是因為被圈禁在禁宮那段日子太過駭人,新帝夜裡睡覺時總是夢魘,許蕙好不容易抽身出來,已經是五更天了。
“娘娘,奴婢幫您通通頭吧,這樣下去,如何受的。”雖知道自家主子是有意讓皇上更加離不開自己,可碧珠看主子神色蕭索,還是有些忍不住心疼道。
懶懶靠在大引枕上的許蕙,確實是有些累了,可她心裡,卻更多的是得意。
“碧珠,這自打皇上登基,你也瞧見了,太皇太后有多得意。我知道,若不是她留我一條命,我現在早就殉葬了。可我沒那麼天真,她留我一條命,不過是想讓我當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我怎可白白浪費掉這絕佳的機會呢?”
碧珠愣了下:“主子,這好在太皇太后之前從未把皇上放在心上,也沒什麼情分,否則,主子現在,可就難了。”
其實許蕙也知道,皇上今個兒宿在她宮裡,太皇太后那邊卻遲遲沒有動作,太皇太后大抵是覺得自己根本無足輕重,一個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人,怎可能真的翻出她的手掌心。
而她要的,就是太皇太后這種倨傲,這種自恃。
這樣,她便有更多的時間讓皇上為她所用。
不過這條路到底需要走多久,過程有多艱辛,這些誰都不知道。許蕙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根本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想及此,她沉默幾秒,開口道:“侍奉本宮沐浴更衣吧。一會兒,還得往太皇太后那裡請罪。”
碧珠喃喃道:“您多少還是歇會兒吧。”
許蕙搖搖頭:“既是請罪,本宮當然得誠意十足。否則,怕是太皇太后放心不下呢。如今,本宮在太皇太后面前越是卑微,越是戰戰兢兢,太皇太后越會放鬆警惕,這樣,我們的時間就更多了。”
許蕙確實是能屈能伸,這天才剛剛亮,就已經跪在那裡脫簪請罪了。
這個時間點,皇上也到了上書房讀書,自然還不知道,她在這受罪。
如此一來,這請罪的心,確實是有幾分真。太皇太后也沒太過為難她,只讓她跪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請她進來了。
看她一身素色衣服,眉目間滿是拘謹,太皇太后心裡就更滿意了。
輕輕抿了一口茶便叫她落座了。
見她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太皇太后笑了笑,感慨道:“你年紀這麼小,就落得守了寡,當真惹人唏噓。只可惜,祖宗的規矩,一日是皇帝的女人,死了也是皇家的鬼。哀家不忍你這麼小就跟了先帝去,這苦心,哀家想你也明白。”
話音剛落,許蕙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道:“妾身感念太皇太后恩旨,只妾身也不敢瞞著太皇太后,近來宮裡愈發流言肆起,妾身著實惶恐的很。皇上親近妾身,可妾身終歸身份尷尬,不如太皇太后親自接了皇上來您身邊教導,如此,方可安六宮的心。”
太皇太后倒是真的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可看著她言辭懇切,指尖都在顫抖,可見,也不像是在作假。
近來,宮裡確實是有些流言蜚語,甚至因為這些流言蜚語,她也有些疑心。可這會兒看許蕙那奴才樣,她之前的擔憂,也消散了大半。
如此一個不成器的東西,全都仰仗她才能活命,或許自己真的是多心了。
何況,如今朝堂那麼多事,太皇太后也沒那麼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想了想,便寬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