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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從東宮那邊傳來訊息,那庶妃李氏,自戕了。”
見鄭太后轉著手中的佛珠,並未言語,桂嬤嬤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兒上。
好在,這樣的沉默並沒有多久,等鄭太后誦完經,起身之際,桂嬤嬤忙和往日一樣,上前攙扶了太后,見太后並沒有拒絕,桂嬤嬤終於是安下心來。
鄭太后喜歡太子嗎?太子是她的嫡孫,按理說,鄭太后那還不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事實卻並非如此。鄭太后對太子,並未有不喜,卻也並未就打心眼兒的寵著太子。
也因此,她並不欲插手此事,無論誰登上那個位子,她都會尊貴的太皇太后,她無需去故意捧誰,儲位之爭,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到底落入誰手中。所以她最聰明的做法,便是不摻和進這漩渦中。
她以為這樣自己足以自保,也足以讓鄭國公府繼續眼前的榮華富貴。
可惜她錯了,她並不知早有人暗中把鄭國公打著太后的名頭私下放印子錢的事一道秘折捅到了成元帝面前。
乾清宮
不管諸位皇子是怎麼想的,太子被幽禁,他們這些皇兄,可不能在旁看熱鬧。這不,連續幾日,跪在殿外替太子求情。
今個兒幾個兄弟又一起過來了。他們知道,父皇最願意看到的是兄友弟恭,而不是落井下石。
否則,不管太子最終如何,他們都會遭了父皇的猜忌。
就這麼跪了半個時辰了,卻見司禮監掌印兼稟筆太監馮振,匆匆的走了進去。
只沒一會兒,就聽裡面像是掀翻了桌子,成元帝暴怒道:“這些亂、臣、賊子!當真是奴大欺主!”
“速速傳朕的旨意,把鄭國公府相關人等收押大理寺。”
諸位皇子猛的一怔,互看一眼。
父皇竟然要向鄭國公府開、刀,鄭國公府可是皇祖母的母族。
等訊息傳到慈寧宮,鄭太后剛從小佛堂出來。桂嬤嬤讓御膳房的奴才做了銀耳燕窩粥,鄭太后拿著勺子,還沒送到嘴裡,就聽到了這驚天噩、耗。
鄭太后手中的勺子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這些年,鄭太后不是不知自己那幾個侄子仗著宮裡有她,幹了不少糊塗事兒。可她怎麼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這麼大膽,打著自己的名號往外放印子錢。這樣的罪責,可是大、罪。
若是到時候攀咬起來,少不得又牽扯出別的些什麼。
良久,鄭太后沉聲道:“皇上呢?這會兒可在御書房?”
桂嬤嬤忙道:“娘娘,您這時候去求聖上,聖上正在氣頭上,豈不是不好。”
“如今能在聖上面前說上話的,也就那馮振了。他是乾清宮的總管太監,又掌控著東廠。就是大理寺那邊,也有不少門生。您與其到聖上面前去哭鬧,不如輾轉找馮公公來。這太監無根之人,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會不賣您這個面子。”
鄭太后卻誤會了,覺得桂嬤嬤讓她去和一個閹人低頭。加之之前的林氏的死,鄭太后蹙蹙眉,沉聲道:“哀家說往御書房去,你無需再多言。”
若是往日,桂嬤嬤必是要勸的,可這會兒她也不敢再多言。她也急啊,鄭家若是倒了,她那幾個兄弟,若是牽扯其中,可不也遭殃了。
她那幾個兄弟都是見錢眼開的,少不得替國公爺辦事兒。之前她只覺得得國公爺抬舉,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卻沒想到,一夜間,國公府竟也岌岌可危。
等鄭太后火、急、火、燎的趕到御書房,成元帝正在練字。
成元帝對鄭家這樣的欺上瞞下很不滿,之前礙著太后在,他好多事情都不予追究。可他們顯然是把他當做傻子了。
成元帝覺得頭痛極了,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事情,似乎都堆在了一起。東宮那邊暫且不提,鄭家又生了事兒,方才又接到秘折,江南織造那邊,似乎也不太平。讓他更意外的是,大皇子竟然主動請旨,欲前去調查此事。看著身材高大,風度翩翩的大皇子,成元帝竟有一些恍惚,他從未關注過這個兒子,竟不知什麼時候,大皇子都這麼大了。
事情既已被捅、到他這裡,大皇子又主動請旨,成元帝想想,最終還是允了。哪個帝王,不會一招平衡之術。踩一個,捧一個,方才能讓朝臣心生敬畏。
不用想,等大皇子前往江南一事旨意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大皇子身上。他只需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可對於那些朝臣,對於那些自以為是的宗親,卻是一個訊號。想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