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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這……”這兩宮女也不是新入宮的宮女了,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
桂嬤嬤見狀,猛的一甩杯子,噼裡啪啦的聲響中,她沉聲道:“要想在這宮裡活下去,誰手上不沾點血。莫怕,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替主子辦事。有時候,主子難免有糊塗的時候,難免想鋌而走險,可我們就得替主子打量,這宮裡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你當嬤嬤我能活到這個年紀。”
京郊
為了掩人耳目,太后有些日子沒見五王爺了。
不過想著用不了多久,兒子就能有自己的子嗣。這點思念之情也就不那麼難捱了。
這次出宮,是萬壽節之後,鄭太后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等接受過那些內外命婦的拜見,鄭太后獨留了鄭國公夫人周氏和鄭漣在身邊。
周氏素來愛算計,知道女兒這輩子也只能這樣了,也不再想著太后能收回懿旨。如今,能求了太后娘娘,若讓漣兒和清溪郡主一日出嫁,再能多給些添妝,漣兒也不至於太艱難。
如此想著,周氏拿了帕子,掩面就和鄭太后哭訴起來。
“太后,這清溪郡主也太驕縱了,當時那麼多人看著,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這不是在打妾身的臉,這明擺的是沒把您放在眼裡。”
“清溪郡主不就仗著自己背後有大長公主殿下嗎?可她會不會太目中無人了。大長公主殿下雖說身份尊貴,可怎麼可能越過您去?您才是大曜國最尊貴的女人。”
周氏這番話是真的說到鄭太后心坎兒上了。要說這些年,比起宮裡的婉太妃,其實高寧大長公主在她看來,更是扎眼,更讓她忌憚。
一旁,鄭漣也是梨花帶雨的。她雖說因為那日之事對周氏生了怨恨,可也知道,她如今能用的唯有周氏了。起碼,比起爹爹的鐵石心腸,周氏這會兒心裡還想著替她多爭取一些。原本在象牙塔的鄭漣,這幾日也琢磨過來了,沒了周氏,她只會更加孤助無援,她唯有牢牢的抓住周氏心中對她那一點點的憐惜之情,這才是上上策。
從太后下了懿旨那一日開始,她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成日只知道悲春傷秋的女孩子了,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鄭太后抬眸看看周氏,再看看鄭漣,去也沒給個準話。聖上有心藉著這次狩獵,除去鎮北王。她現在哪裡有那麼多閒工夫,去管這些瑣事。
“好了,這大好的日子,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那清溪郡主素來是個什麼脾氣,這京城上下,無人不知。沒的為了這個,和自個兒過不去。”
說完,她緩緩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
周氏忙止了哭泣。
可話雖這麼說,太后心裡還是覺得這清溪郡主有些沒規矩。
等周氏和鄭漣前腳才離開,太后有些心煩的一把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冷冷道:“哀家也有些日子沒見大長公主殿下了,傳哀家的口諭,請大長公主殿下過來一塊吃茶。”
只沒想到,她還未等到高寧大長公主來,就聽外面出了事兒。說什麼侍奉在太子殿下身邊的庶妃李氏,渾、身傷痕累累的跪在成元帝的御帳前,直指太子殿下患有多年風疾,近些日子竟愈發厲害,喜怒無常。
雖然已經被成元帝嚴禁私傳此事,可悠悠眾口,如何能堵得住。
東宮儲君患有風疾?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近年來,太子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而太子殿下,聞著這訊息,竟攜、刀欲衝進成元帝的御帳。不管是他氣糊塗了還是怎麼,這絕對是大不敬。
太子代表皇位正統,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成元帝一直都沒能下狠心廢黜他的緣故。可太子卻發了瘋,帶刀硬闖御帳,這在任何一個帝王眼中,都無意義是挑戰他的權威,太子到底想幹什麼,是覺得事情敗露,想殺了李氏這賤、人,還是想御前行刺,提前登基。
成元帝真的不敢細想,他自小親自教導的兒子,太讓他失望了。他以前能忍著太子,那是因為太子在他面前還算恭順,可眼前這,他若能視若無睹,他的威嚴何在。
當然,除了這個,成元帝心中也是恨極太子壞了他的好事。他原本已經準備藉此契機,對鎮北王處之而後快,可發生這樣的意外,他如何敢輕舉妄動。他是想辦鎮北王,可這個時候,卻是不行了。
太子患有風疾,又帶、刀私闖御帳,畢竟讓人人心惶惶。這會兒,不知多少人暗中打探訊息。這個時候,成元帝縱然再不願意,也只能求穩。
“聖上,您消消氣。太子殿下年輕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