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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願意叫針線房的人知道她在替袁長卿備冬衣,便求著針線上十分出色的三和幫忙。三和忍著笑應了,又幫著她把替袁長卿備下的衣料偷偷藏了,二人這才裝著個天下太平的模樣,回到春深苑裡。
逛街一向是件挺累人的事,何況珊娘不僅採買了袁長卿的衣料,順便還把一家人換季的衣料全給備下了。因回來時天色已經晚了,她便把買來的衣料全都扔給李媽媽去收拾打理,她則叫了六安來替她捶著腿,她則靠在軟榻上看起新買的遊記來。
李媽媽數了數那些衣料,便進來對珊娘笑道:“老爺太太大爺二爺的都有了,哪一匹料子是給姑爺的?”
珊娘盯著書眨了一下眼,然後假裝茫然地抬頭問道:“什麼?”
李媽媽哪裡知道她那裡藏了貓膩,只當她真是忘了,便嘆著氣道:“雖然照理說,姑娘還沒嫁過去,不該替姑爺操這個心的,可姑爺家的情況姑娘又不是不知道,那邊不是親的,怕是對姑爺照顧得沒那麼周到。姑娘這裡再不關心姑爺,怕是就再沒人關心他了。”
珊娘垂眸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書,抬頭笑道:“奶孃不提我竟給忘了。”說著,坐起身喊著三和進來,衝她使了個眼色,道:“你去針線房裡找一找,看看可有什麼好料子,回頭再問涼風要一下他主子的尺寸,叫針線房的人幫著……”
“哎喲!”李媽媽一聽就頓了足,上前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書,拿手指戳著珊孃的腦門道:“那可是姑爺!又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姑娘您上點心吧!便是您忘了給姑爺挑料子,好歹裁剪上也該自己親自動一動手的,怎麼能叫針線上的人做呢?!不管怎麼說,那是姑娘的心意,叫別人做,又算個什麼意思?!”
珊娘抬手摸摸腦門,忍不住看了一眼正低頭忍著笑的三和,紅著臉嘀咕道:“奶孃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手針線,哪裡拿得出手。沒縫死了袖口都算是萬幸……”
奶孃狠鐵不成鋼地又戳了她一指頭,道:“明兒只得我替姑娘辛苦一回了。”又道,“衣裳姑娘不會做,襪子總行吧,可不許再偷懶了!”
趁著奶孃不注意,珊娘飛快地衝著三和吐舌做了鬼臉。再想不到,原以為要揹著人做的事,竟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挪到了人前。
五福從外間探頭進來笑道:“姑娘這手也真是,說笨吧,連西洋鍾都能修,說巧吧,偏針線上一點兒都不行。”
三和笑道:“要叫我說,姑娘這全是被媽媽給慣的。記得姑娘小時候學針線時,被針紮了一下手指,媽媽那裡就心疼得不行,再不許姑娘碰針了,姑娘那針線能好才怪!”
珊娘彎腰拿起榻旁小几上的桔子就衝著三和五福砸了過去,笑罵道:“一個個翻了天了,竟連我也嘲笑起來!”
李媽媽笑道:“還不是姑娘慣的!”
第110章 ·你的顏色
時光如流水。過了臘月,轉眼便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四月裡,五老爺府上傳出一陣嬰兒的啼哭,太太生了。
抱著包子般白淨的小弟弟,被他那軟玉似的小手緊緊攥著手指,珊娘抬頭看看毫不避諱他們這些兒女,和太太膩歪在一處的五老爺,然後垂眼看著懷裡那雙烏黑純淨的眼,她忽地就想起了袁長卿。
如今她和他通訊已有半年之久了。一開始時,袁長卿在信裡還頗講究個遣詞造句,可漸漸的,他的信變得越來越像隨筆,竟是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毫無章法可言。而且,從墨跡濃淡的變化上,她甚至都可以看得出來,那傢伙簡直是把給她的信當作了日記。有時候寫到一半被什麼事情打斷了,他回來後,甚至會在信上直接寫道:“剛才出去了,現在回來了,可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剛才要跟你說什麼了,等想起來再接著寫吧……”
這如草稿般不加修飾的信,就這麼原汁原味地寄到了珊孃的手裡。
其實一直以來,珊娘總不自覺地在心裡妖魔化著袁長卿,只要見到他,她便忍不住會對他設防。偏如今她看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信。偏信裡的那個他,竟又像是另一個她所不知道的他——雖然同樣有著詭計多端的一面,卻也有著她所不知道的一份赤子之心……於是,漸漸的,她越來越淡忘了記憶中的那個袁長卿,信中那個帶著些許孩子氣的袁長卿,則變得越來越豐滿,越來越……躍然紙上。
忽然,有人一指頭戳在她的肩上。
珊娘一回頭,只見侯瑞站在她的椅子旁邊,正眼饞地盯著她懷裡那隻白胖的小包子。
“給我抱抱唄。”侯瑞眼巴巴地道。
“我!我!我先抱!”侯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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