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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照著習俗,作為他的未婚妻,她最多隻能給他做個香囊扇袋什麼的,全套衣裳……那可是新嫁娘的活兒!便是看袁長卿可憐,她不計較他的算計,願意替他備下冬裝,終究不好意思叫人知道了這件事。
就在珊娘發愁要怎麼瞞了人的耳目悄悄替袁長卿準備冬衣時,事也湊巧,收到信的第二天正逢著休沐日,遊慧趙香兒那裡正好來約著她一同去恆天祥看當季新出的面料。這簡直就是瞌睡遇上了枕頭,珊娘再沒有不肯答應的,忙急急應下了。
第二天,她收拾打扮了準備出門,正站在那裡由著五福替她披上大毛斗篷,忽然就聽到蹲在她的腳邊理著斗篷下襬的六安壓著聲音小聲說了句:“姑爺那裡好久都沒來信了呢。”
自三和幫著涼風送過一回信之後,她便成了珊娘這邊的專用信使。春深苑裡的眾人卻是不知道這點隱情,只是見涼風不再來送信,都以為是袁長卿那裡已經很久都不曾來過信了。
幾個丫鬟裡頭,六安最是安靜沉默,珊娘再沒想到她竟是頭一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不禁低頭看著她一陣詫異。
和這一世一樣,前世的六安也是那麼內向而靦腆。前一世時珊娘便覺得,以她那樣懦弱的性情,就算嫁出去,怕也要像奶孃那樣受夫家的欺負,所以她才會問著六安願意不願意留下侍候袁長卿。當時六安只懦懦地低頭不語,珊娘便以為她是願意的。卻沒想到,她的這一昏招不僅激怒了袁長卿,也害了六安的一輩子。直到她死時,袁長卿也不曾碰過六安一下,倒白叫六安擔了個“妾”的名分。偏那時候的她既固執又蠻橫,連兒女都知道六安仍是個清白之身,她卻因為一己之私而死死扣著六安陪著自己……
因著前一世的虧欠,這一世珊娘對六安格外的心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難得叫六安大著膽子抬頭看著珊娘又問了她一句:“姑娘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姑爺。”六安道,“姑爺一個人出門在外,原都是定著日子給姑娘來信的,如今竟這麼久了都沒個信來,姑娘就不擔心姑爺出了什麼事?”
珊娘默了默,到底沒好意思告訴眾人,其實他們仍正常通著信,便笑道:“放心吧,他好著呢。”說著,她看了三和一眼。
六安那裡還想要再說什麼,接到珊娘眼風的三和忙過去拉了她一把,又衝著張著嘴想要接話的五福搖了搖頭,於是五福只得閉了嘴。
雖說那二人當著珊孃的面不再議論這個話題,可揹著人,五福仍是忍不住跟三和一陣嘀咕:“別是姑爺見我們姑娘都不給回一個字,這是生氣了,才不再來信的吧?”
三和雖知道內情,可她原就是個謹慎的性情,便瞥著五福道:“你當姑爺是出去遊山玩水呢?聽說要去很多不通郵路的地方,不定是不方便,才沒有來信的。”
六安在一旁擰著手指道:“我覺得……好像……我們姑娘……沒怎麼把姑爺放在心上……”
“是呢是呢!”五福也附和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六安年紀小,有些事她不知道,五福卻是大丫鬟,珊娘和袁長卿的那點事,她可以說是全程都看在眼裡的,包括珊娘一開始的不願意,以及後來的迫不得已——除了袁長卿那幾次半夜的爬牆,所以她心裡其實一直在替珊娘抱著屈,覺得她家姑娘這門親事結得甚是心不甘情不願。
三和卻是不知道五福心裡的所想,聽著這二人的一應一和,頓時就擰了眉,低喝道:“你們知道些什麼?盡在這裡瞎說!”可她到底不好洩漏了珊孃的秘密,只得替珊娘打著掩護道:“別看我們姑娘好像什麼事都愛攤在人前,其實真正上了心的事,姑娘才不肯叫人知道一分一毫呢!再說了,姑娘怎麼說都是女兒家,便是心裡記掛著姑爺,難道還能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
等珊娘從太太院子裡出來時,便看到三和正在那裡教訓著五福六安。
今兒她只帶著三和一個出了門,上了馬車後,她便問著三和:“剛才你們在說什麼?”
三和想了想,便把六安五福的話學給珊娘聽了,又笑道:“要不,姑娘別瞞著了,倒叫五福那裡誤會了姑娘。”
珊娘紅著臉道:“誤會就誤會吧。”又告誡著三和,“不許告訴人去!”
三和看看珊娘,取笑著她道:“平常看姑娘一副雷厲風行的模樣,再想不到竟也有這樣扭捏的時候!”
說得珊娘惱了,撲過去就要擰她,二人一陣玩鬧。
晚間,珊娘帶著大包小裹回來時,天色已經黑透了。因她針線功夫不行,